对于我的梦想,我未曾后悔。
对于我的小贺,我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坐上去长江国际十八楼的车,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摆正我的心态,我控制我的语言,我做好犀利的采访,我用手抬走我的嘴角,奋力扬起我的笑脸,我努力融入新的群体
我踏上电梯,
我兜兜转转摁了属于十八楼的按钮
我稳住步伐不乱
我武装好我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容的呢
从丁儿的那一句“嗯!严浩翔”
我近乎得意的望了一眼镜头,对,是我,我是严浩翔,我推门进去,打招呼sayhello,鞠躬,真源说找个地方坐,那时候丁儿叫了我名字。
你看,这十八楼还有人记得我。
采访问我们多久没见了
严浩翔三年,跟所有人都是三年
我脱口而出,我记忆太深刻了,我这些年的跌跌撞撞,每个日子都刻在骨子里
又问我做过最坏的打算
最坏不过是被fire掉,然后就只能回加拿大读书了呗,因为家里可能并不是特别支持自己走这条路。这是我最后的背水一战了。
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粉丝们也不可能冲上来打我吧,我人身不受威胁就好了,反正我也不看舆论,我从来不看舆论,因为我社交不是特别好,就不太敢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了,其实我记得一开始刚来十八楼的时候特别活泼,后来经历了蛮多的事情,就觉得这样能解决掉很多麻烦吧。
丁儿认出我之后开始介绍,我多多少少都认得他们,我们都曾用过一个练习室,做过同一个不容易实现的梦。
丁儿的声音有点哽咽,我们都听得出来,又都面上不表现,我们不约而同的都装作没发现。
丁儿像个大哥哥一样努力主持局面好像已经习惯了,然后找话题问我多大了,又问都见过我了吗
见过了,都见过了
特别是真源说肯定见过,因为我们是从小的朋友,见面虽然断断续续但是还会联系的,偶尔也聊一两句小贺。
我一直在搓手,好让我的肌肉没有那么紧张。
之后就还好,虽然生疏一点,聊的也磕磕绊绊,但是大家都很好相处。
都知道,少了一个练习生,有未知就会有期待。
到2019年6月17日的重庆,我记得很清楚,我不敢忘,那是一个早上,我们在休息室里坐着,对面架起了镜头,我们都知道,是那个练习生要来了。
休息室里安静的可怕,我后来回想起这一段,都觉得那可能是我们最安静的时候,我紧张,忐忑,期待,我翘首以盼。我几乎不敢抬头,我怕撞见谁的目光里有我焦急的倒影。
这是我三年后听见小贺跟我说的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摧毁了我努力挤出来的放松跟笑脸,我以为我已经够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了,面对不知道会如何相处的老朋友,网络上各种的谩骂,直到看到小贺,我发现我没有,我没有做好任何跟小贺会面的准备。
他近乎苛刻又带着玩笑的意味的对着我说
贺峻霖我不认识你,谁啊?
这一刻,我不敢望着他的眼睛,我有点带着逃跑意味的迅速转头看真源,想把我的眼泪甩掉,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就重新做个自我介绍,郑重的告诉他,严浩翔回来了
严浩翔那我需要做个自我介绍吗?大家好我是 严 浩 翔
我把严浩翔三个字咬的很紧,做完介绍,我彻底绷不住了,我没有办法再把笑脸挂在脸上
中间真源试图缓和气氛,说了一句,
张真源这么刺激啊,你们两个,你不介绍一下吗?贺峻霖?
然后小贺好像才反应过来,几乎直直的望着我,说了一句
贺峻霖大家好,我叫贺峻霖。
马嘉祺你们认不认识?
贺峻霖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没关系,即使我中途没有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回来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好认识。
可能我们之间的氛围实在太紧张,然后他开玩笑的望着我说不认识不熟你谁啊?
我捂着嘴刻意的有点明显笑出了声,把手拿开的时候偷偷抹了抹眼角。
工作人员如果准备OK的话,可以出发去机场了
严浩翔OK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悄悄等了一下他,他并没有看我,而是很冷的样子抱着自己跟亚轩讲话
OK,我懂了,我装作平静的样子,单手挎兜,大步出了门。
出了门我记得很清楚,小马哥走在最前面,跨步很大不知道在想什么,丁儿断后,好像在后面抹眼泪不想让我们看
见他的难受,亚轩跟真源带着口罩走在小马哥后面,再后面就是小贺,我定了一下步子,跟耀文说话,走在了小贺后面。
是小贺先进的电梯,我跟在他后面进的,然后大家都进了电梯。
下了电梯,我们一起坐了后座,没有提前商量,
以前的事谁也没有开口
至此,我去搜了一下百度,那个词叫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