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林青玄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往上爬的人,如今的他,空有一身力气,手中毫无权利,更何况如今这般境地,再不努力,那岂不是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
九月是秦朝的冬,寒风刺骨,满天白雪飘落,飘飘摇摇。
他肤白胜雪、青丝半挽,极致的墨色同白雪相配,一双眸更是夺人心魄,不点而朱的唇,发丝拂过,丝丝缕缕、如梦如幻,那一身青衣更衬得他宛若白雪皑皑中的一抹青松,傲骨铮铮。
凄冷的风拂过,雪花掺在风中刺入骨髓,他站在官道上翘首盼着,脊背挺直,就连一把油纸伞都没撑。
他实在是太美了,美到令人无法忽视。
秦朝暴君——澹台御,三岁时,生母就被陷害进冷宫,他背靠当朝太后苟活到十五岁,不过三年便夺得秦朝政权,独揽政权后尽显雷霆手段,强压朝廷反对臣子,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其血痕剑更是日日浸泡在鲜血中,他的暴君之称——实至名归。
“路上何人?竟敢拦陛下龙轿!”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待到太监,竟一瞬间的怔愣近。
这宫中竟有如此不可多得的美人?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什么来历?
“南浔国质子公子玄拜见秦朝陛下。”林青玄清冽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一般优雅动听待着南浔国独有的腔调,格外细腻温柔却不软弱。
说罢他撩开袍子跪了下去。
龙轿中没有任何声音,太监也不敢说些什么,直接摆摆手,宫人们默默抬起轿子的离开了。
直到轿子走远了,林青玄也没得到一点回应,他并未回头,直接起身拍干净身上的雪花离开。
第二日——
依旧在这条龙轿必然经过的路边。
“南浔国质子公子玄拜见秦朝陛下。”
那轿子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林青玄都快怀疑是不是里面根本没人了。
但是,他并未气馁,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如今的他,不及前人一半,所以更不能半途而废。
第三日——
“南浔国质子公子玄拜见秦朝陛下。”
轿子的帘子似乎被风轻轻拂过一般,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日日堵在这里,竟然没有人来驱赶他走。
他也没有察觉周围有监视。
难不成,这澹台御只是想把他留在这里借机控制南浔国?
可他本来就在南浔国不受宠,澹台御大概是知道这一点,但是不受宠也不会随意置之不理。
难道是感觉他不怀好意?
但其实,林青玄确实没怀什么好意。
第四日——
“南浔国质子公子玄拜见秦朝陛下。”
第五日——
轿子还没到路边,龙轿上的男人居然提前撩开了帘子,可是路边空无一人。
太监暗自叹息,这南浔国质子当真貌美不输女子,还以为能坚持多久呢,没想到这南国质子只坚持了短短四日,竟然还勾的人,不见就心理空落落的。
澹台御面上毫无波澜,手指轻动,帘子落下,轿子又稳稳当当朝着书房走去。
回到书房,他轻轻转动扳指,“宣南浔国林青玄觐见。”
“陛下,南浔国质子病倒了,现在正在小院中歇息。”小太监浑身颤抖的跪倒在地上。
澹台御眼风清扫过去,一阵威压笼罩在众人身上,经久不散。
“奴知错,奴这就去将公子玄请过来。”太监立马跪了下去,太监连忙跑了下去,好在他毕竟跟了澹台御三年也是得有点眼力见。
……
哪怕是林青玄病的起不来床,澹台御要见,抬轿子也得把人抬过来。
不多时,林青玄总算是到了书房。
他步履缓慢,一脚深一脚浅,走路时如同踩在棉花上,瓷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身青衣如同刚从树上飘落下来的一片叶子,本就消瘦纤细的身子生了病,脸颊都有些凹陷,看起来可怜至极。
他病的这般模样,依旧遮挡不住他绝世容颜。
他精致如画的眉眼微微低垂,眼尾可能是因为泪水落下拖出了一道浅浅红痕,神情恹恹的请安,看起来有些不乐意,他的嘴角微微下撇。
一张芙蓉面,丝毫不输女子,气质绝佳,宛若雪中一枝寒梅,自带仙气一眼就令人怦然心动。
“南浔国质子林青玄,见过秦朝陛下……咳咳……”林青玄浑身无力,他轻飘飘的,掀开袍子跪了下去,看得出来他强撑着。
澹台御动动手指,道:“平身,走近些。”
林青玄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了起来,他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看他病成这幅样子,澹台御也朝着他走了过来。
林青玄一个不稳当,直接摔到澹台御怀里,澹台御眉头紧锁,浑身紧绷,条件反射下意识的把他推开。
他力气特别大,竟然直接把林青玄推倒在地上。
咚一声,林青玄躺在地上一瞬间天旋地转,直接晕了过去。
看见人是真的晕了,澹台御愣了一瞬间,随即回过神,常年刀剑舔血,总认为会有人伤他,所以下意识的反应才是他内心深处的投射。
但是他自认为,他好像没用太大力气吧?这人怎么跟瓷娃娃一样,就差一摔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