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是你的神武吗?”师昧怯生生地问。
“嗯,历练之时恰巧路过金城池,便去求求看。”楚愿平静地答道。
“师兄…好厉害…”师昧低着头,不敢看他。(至于为什么不敢看他后面就懂了哦~)
“师弟过奖了。”
此处省略一堆闲聊……
不知不觉之中,楚愿等人便到了死生之巅。师昧正准备跳下剑,一个没站稳,往前一栽,扑进了楚愿怀里,幸亏楚愿及时扶住了他,不然可就要闹笑话了。再来看看我们旁边的狗子,啧啧,那叫一个怒目圆睁,那眼神似乎能隔空杀了楚愿。
“墨师弟为何这般看着我?”楚愿看见墨燃这副表情,装起了一脸无辜。
“没什么,师兄我们走吧。”墨燃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可他心里早就把楚愿千刀万剐了。
他们刚走到山脚下,谁料到深更半夜的,山前却立着一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墨燃!你还知道回来?”
“欸?”
墨燃一抬眼,哟嗬,好一位怒气冲冲的天之骄子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的薛蒙。
比起临死之时看到的那个薛蒙,十五六岁时的他,显得更加桀骜俊俏。一身黑底蓝边的轻简战甲,高马尾,银发扣,狮首腰带束着劲瘦纤细的腰肢,护手腿扎一应俱全,背后一柄寒光璀璨的细窄弯刀,左臂上袖剪匣银光闪闪。
墨燃暗自叹口气,干脆利落地想:嗯,骚。
薛蒙,无论少年时还是长大后,都真的很骚啊。
看看他,好好儿郎,大晚上的不睡觉,把死生之巅的全套战甲穿在身上,要干什么?表演雉鸡求偶、孔雀开屏吗?
不过,墨燃不待见薛蒙,薛蒙也未必就待见他。
就在这时,楚愿及时出来阻止了他俩按原剧情来的一堆废话。
“薛蒙?大晚上不睡觉,把死生之巅全套战甲穿身上做什么?”楚愿看着薛蒙,内心一阵吐槽:这孩子没事吧?这么喜欢穿战甲?6!
“你是…师兄!”好在薛蒙认出了楚愿,不然免不了和他大干一场,“师兄,历练可顺遂?”
“嗯,都还好。大晚上的,你在这做什么?”楚愿问。
“师兄,我在等墨燃。”薛蒙回答。
“少主等阿燃做什么?”师昧疑惑地问。
“啊,师昧,人熊的事情处理妥当了?”薛蒙见师昧向自己问话应声回答。
师昧微笑道:“妥当了。多亏遇到了师兄,帮了我好大的忙。”
墨燃在旁边听得脸都黑了,指甲一刮能掉三斤煤。
而楚愿则有些不耐烦了:到底要多久才能过完台词啊,不行!我要打断他们的台词。想着,楚愿开口了:“薛师弟这么晚不睡觉要等墨师弟,指不定是墨师弟又犯事了吧?”
“嗯,师昧,你先回去吧。”薛蒙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阿燃、师兄、少主再见。”师昧说完,便先行离去了。
“既然犯事了,那就走吧。”楚愿冷冷地说。这气场让墨燃觉得不寒而栗,像极了一个人——他恨极了的楚晚宁。
丹心殿内灯火通明。
墨燃一头雾水地跟着楚愿和薛蒙走着,进了殿,看到殿内景象,顿时了然于胸。
原来是容九那小贱人。
自己临走时偷了些银两,容九倒有胆子,居然找上了死生之巅。
容九依偎在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怀里,哭得凄凄惨惨、梨花带雨,墨燃、楚愿和薛蒙进殿的时候,这戏精的哭声更是拔高了三个调,看样子要不是被那男的搂着,容九只怕就要当庭口吐白沫昏过去了。
殿台上,珠帘后,一个娇弱的女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楚愿先和殿上的女人行了礼:“王夫人,我回来了。”
那女人正是死生之巅的尊主夫人,王夫人。
与那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不同,她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妇道人家,丈夫不在,别人上门滋事,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娇怯道:“是阿愿回来了啊。”
而墨燃也没正眼去看那两人,先和王夫人行了礼:“伯母,我回来了。”
“嗯,阿燃,你可算是来了。”王夫人道。
墨燃充作瞧不见殿上那两位告状的,笑道:“这么迟了,伯母还不睡,有事找我?”
“嗯。你看看,这位常公子携了他的……呃,他的友人上门,说你……你拿了人家的银两?”王夫人应声回答。
墨燃弯起眼眸:“什么呀?什么常公子?我可不认识。而且我又不缺银两,拿他们的做什么?更何况这两位瞧着面生,我认识你们吗?”
楚愿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心想:不愧是狗子,我记得原著里还说容九是戏精来着,我看墨狗子才是戏精吧?“《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一影帝”的位置我就封给他啦,不谢!
随后,那人高马大的公子冷笑:“你确实不认得我。鄙人姓常,于家中排行老大,生意人家不拘小节,叫我常大就好。”
墨燃微微一笑,偏要把常大倒过来念:“原来是大常公子,久仰久仰,失敬失敬。那另一位是……”
楚愿听见“大肠公子”正在一旁努力憋笑,最后忍不住了,只好用咳嗽声代替:“咳咳…咳咳…咳…”
大常公子道:“呵呵…墨公子真会装疯卖傻,你我确是初见,但你这个月,三十日内倒有十五日是九儿陪着的,你是瞎了?怎的又装作不认识?”
墨燃脸不红、心不跳,笑吟吟地看了容九一眼:“怎么?讹我呢?我是个正经人,可没见过什么三儿九儿的。”
此时楚愿:……(一脸阴沉) 楚愿的内心: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凑字嫌疑,此处省略无数个哈)
容九气恼地涨红了脸,偏还窝在姓常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墨、墨公子,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上不得台面,若不是你欺我太甚,我、我也不会找上门来,但你竟这样翻脸不认人,我……我……”
楚愿的内心独白:戏精和戏精的较量,“影帝”最后会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墨燃委屈道:“我是真的不认识你,我连你是妖人还是人妖,都看不出来,咱俩怎么可能见过?”
“你昨晚还让我陪你喝酒,怎的能薄凉成这样?常公子、常公子,你要替我做主啊。”说着就往姓常的怀里扎得更深,简直哭成了泪人。
薛蒙在旁边听得脸色铁青,眉心抽搐,看来如果不是身为少主的涵养在约束着他,他早就把这对腻歪的家伙乱棍打下山去了。
大常公子摸着容九的头,柔声安慰了几句,抬头凛然道:“王夫人,死生之巅是堂堂正正的大门派,这位墨公子,却是卑鄙下流!九儿辛苦赚钱,只为早日给自己赎身,他倒好,竟抢了九儿的血汗之财,如果今日贵派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常家虽不修真,但世代经商,财可通天,也一定会让你们在巴蜀没的痛快!”
王夫人慌道:“啊……常公子不要动怒,我、我……”
这时楚愿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散发出一股寒气,令他身边的人都不寒而栗,冷冷道:“王夫人平日不曾管理门派之事,常大公子又为何要为难她?嗯?你们说我派墨燃偷了你家容九的东西?常公子,死生之巅纪律严明,若你说的属实,墨燃真的触犯贪戒、淫戒,我们自会严惩不贷。但你口说无凭,你说墨燃偷窃,可有证据?”
大常公子冷笑道:“我就知道贵派必回有这么一出,因此快马加鞭,特意赶在墨燃回来之前,来到王夫人跟前对质。”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挺好了,九儿丢了珍珠两斛、元宝十枚、梅花金手钏一对、翡翠发扣一双,另外还有一块玉蝶挂坠,只要查查墨燃身上可有这些东西,就知道我是不是冤枉了他。”
墨燃不干了:“你凭什么搜我身?”
“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大常公子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王夫人,偷盗和奸淫二罪,在死生之巅,该如何惩罚?”
王夫人低声道:“这……门派之事,一直都是拙父做主,我实在是……不知道……”
“非也、非也,我看王夫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存了心要袒护令侄。呵呵……想不到这死生之巅,竟是如此污浊肮脏的地盘……”
“够了!王夫人都说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主,你欺负起一个妇人来,还没完了?”楚愿怒喝道,“溯影!召来!”
和楚晚宁相处久了,楚愿就成了“第二个楚晚宁”,性格脾性和楚晚宁堪称一模一样。
“阿愿,我无碍的,莫要动手…”王夫人见楚愿连神武都召出来了,一副忍无可忍要动手打人的样子,急了,连忙叫住了楚愿。
听了王夫人的话,楚愿稍稍缓和了些,准备出招的手也放了下来,可依旧不肯收回神武,冷冷地瞪着大常公子和他怀里的容九。
墨燃见楚愿都快动手打人了,素来嬉皮笑脸的模样收去了几分,偏过脸盯着那对鸟东西。
“好,我给你搜身,但要是搜不到,你满口污言秽语诬蔑我派,又该怎么样?”
“那我就立刻想墨公子道歉。”
“行。”墨燃挺痛快地答应了,“不过有一点,要是你错了,为表歉意,你可得跪着爬下死生之巅。”
大常公子见墨燃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不禁心中起疑。
他从小羡慕修行之人,奈何自己天赋太差,不得要领。
前些日子,他听闻容九居然得了墨燃的宠爱,两人就商定,只要容九找机会把墨燃的修为夺了,大常公子就给容九赎身。他不但给容九赎身,还要把容九接近家门,保容九一生富贵无忧。
大常公子求仙,容九求财,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上辈子墨燃就中了他们的奸计,虽然后来摆平了,但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但这辈子,两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墨燃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前几天还醉生梦死地躺在温柔乡里,“九儿”长、“九儿”短的,今儿早上居然卷了容九的家当细软跑路了。
大常公子那叫一个气啊,当下拉着容九来死生之巅告状。
这位盐商公子的买卖算盘打的噼啪响,他盘算着,但把墨燃抓个现行,就逼着王夫人散掉墨燃的修为。为此他特地贴身带了一块吸收修为的玉佩,准备捡些便宜回去,融入自己的气海。
是看墨燃这样子,大常公子临了头,又犹豫起来。
墨燃忒滑头,没准儿早就销了赃,等着涮自己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事情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此时放弃未免可惜,没准儿是这小子在虚张声势……
这边脑中还在费劲的转着,那边墨燃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他痛痛快快地把外袍除了,随意一丢,尔后笑嘻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客气,慢慢搜。”
一番折腾下来之后,除了些碎银,什么都没有搜到,大常公子的脸色变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使诈!”
墨燃眯起黑中透着些紫的眸子,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外袍你都摸十遍了,我浑身上下你也摸了七八遍,就差脱光给你看了,你还不死心?”
“墨燃,你……”
墨燃恍然大悟:“啊,明白了,大常公子,你该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色,特意演了这出戏,跑来揩油我,占我便宜吧?”
“咳咳咳咳…咳咳…”楚愿又剧烈咳嗽起来。
大常公子都快气晕了,指着墨燃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来,脸都憋得通红。一旁的薛蒙和楚愿早就忍到头了,他们虽都看不惯墨燃 ,但墨燃再怎么说也是死生之巅的人,外人羞辱。
没等楚愿出手,薛蒙毫不客气地上前,抬手折了大常公子的指头,恼怒道:“陪你胡闹半宿,来是个没事找事的!”
大常公子痛得哇哇大叫,抱着自己的指头:“你、你们好啊!你也把衣服脱了,我搜搜你!”
居然有人敢勒令他宽衣?薛蒙顿时恼羞成怒:“不要脸!就你那狗爪子,也配沾上本公子的衣角?还不快滚!”
少主都发话了,丹心殿忍耐多时的侍从们立刻一拥而上,把这两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轰下山去了。
大常公子的怒喝远远传:“墨燃,你给我等着!我必定跟你没完!”
墨燃站在丹心殿外面,看看瑶瑶夜色,眯着弯弯笑眼,叹息道:“我好怕呀。”
薛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怕什么?”
墨燃真心实意地忧愁道:“他家卖盐的,我怕没盐吃呀。”
“……”
薛蒙无奈片刻,又问:“你真没欺负他?”
“真没。”
“真没偷?”
“真没。”
薛蒙冷哼一声:“我不信你。”
墨燃举起手,笑道:“要是撒谎,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楚愿走上前,抬起手来,紧紧扼住了墨燃的胳膊,墨燃问:“师兄这是做什么?”楚愿冷哼一声,迅速念了一串咒决,只听得叮叮咚咚的碎响,几枚不起眼的黄豆大小的珠子从墨燃袖口中滑落,跌落在地。
楚愿掌上灌满灵力,朝着那些珠子一挥。珠子发出亮光,越变越大,最后成了一堆珠宝首饰——梅花手、翡翠耳环……金光灿灿的堆了一地。
墨燃:“……师兄,都是同门,何必为难。”
楚愿脸色阴沉:“墨微雨,你好不要脸。”
“哈哈……”
薛蒙见墨燃这个样子,怒道:“谁和你笑!”
墨燃叹息道:“那我也哭不出来呀。”
楚愿黑着脸,冷冷说:“死生之巅的暗度陈仓术,你就是这么用的?”
“是呀师兄,活学会活用嘛。”
薛蒙怒道:“那卖盐的狗东西叫人讨厌,因此方才在他面前,我不愿好好审你。但那狗东西有句话说得对,你若犯了戒,搁哪个门派都够你喝一壶的!”
墨燃浑然不怕,笑道:“你要怎么样?等伯父回来,跟他告状吗?”
他才不怕呢,伯父宠他宠得要死,顶多嘴上说两句,哪里舍得打他。
薛蒙转过身来,撩开被夜风吹到眼前的碎发,让眼睛在黑夜里闪着高傲的光泽。
“爹爹?不,爹爹了昆仑,怕是一两个月才会回来。”
墨燃笑容一僵,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猛然想到一个人。
但是……
如果他在,今晚在丹心殿接待常公子的就应该是他,而不是一问三不知的王夫人啊。
那个人……应该不在吧……
薛蒙看出了他眼里的闪烁,那种轻蔑的傲气更加明显。
“ 爹爹是疼你,但,死生之巅,不是还有个不疼你的吗?”
墨燃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强笑道:“贤弟,看都这么晚了,咱们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清静了吧?我知道错了,下次不这样了还不成吗?快回房歇息吧,嘿嘿,瞧,瞧把你累的。”
说完他拔腿就溜。
开玩笑!薛蒙这小子也忒狠毒了!
自己如今可不是踏仙帝君,不是人界之主,怎么能被送到那个人手里?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偷了东西,还逛了瓦子(这里按实体书原著来写),估计能被硬生生的打断两条腿!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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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上海棠(作者)大家好!我是作者晚夜微雨上海棠。
微雨上海棠(作者)咱就是说今天算是补更了,可把孩子给累的,今晚有时间的话会多更几章的,大家拭目以待哈
微雨上海棠(作者)好啦,要接着去码下一章的字啦,再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