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周四傍晚，两人正在攻克一道难题，窗外忽然传来喧闹声。林初夏抬头看去，篮球场上正在进行友谊赛，观众席坐满了人。

“差点忘了今天有比赛，”江辰语气遗憾，“本来我应该在场上的。”

林初夏注意到他落寞的表情，轻声问：“你很怀念打球的感觉吧？”

江辰沉默片刻：“有时候觉得，在球场上奔跑的时候，我才真正感到自由。”他笑了笑，“不像学物理，总感觉背负着期待前行。”

林初夏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从未见过江辰如此坦诚地表达内心的矛盾。

“那你为什么还...”她犹豫着问。

“为什么还坚持？”江辰接过话头，目光仍望着球场，“因为不想让父母失望，也因为...”他转向林初夏，“有时候走着走着，发现路上也有意想不到的风景。”

他的目光太过直接，林初夏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心跳如鼓。

周五的选拔测试到来时，所有人都紧张不已。试卷难度远超平时训练，林初夏做到后半程时手心全是汗。

最后一道题她完全没有思路，时间却在一分一秒流逝。正当她准备放弃时，忽然想起昨天江辰讲解过的类似题型。灵感闪现，她奋笔疾书，在最后一分钟写下答案。

交卷后，林初夏忐忑不安。江辰走过来，轻声问：“怎么样？”

“最后那道题，用了你教的方法，但不知道对不对。”林初夏不安地说。

江辰眼睛一亮：“我也用了那种方法！如果思路一样，那我们应该都对了。”

成绩在午休时公布。陈老师将名单贴在黑板上，前十名按分数排列。林初夏紧张地寻找自己的名字。

第五名。她松了口气，随即急切地寻找江辰的名字。

第一名。毫无疑问。

但她的目光被第三名吸引住了——张薇，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女生，这次超常发挥。而原本实力较强的赵明却意外滑落到第八名。

“根据规则，最后三名是替补，”陈老师宣布，“赵明、孙倩、王浩。”

赵明猛地站起来：“老师，我上次是第四，这次只是失误！”

“规则就是规则，”陈老师面无表情，“比赛只看最后一次测试。”

放学后，林初夏听到几个同学在议论纷纷。

“听说赵明去找陈老师理论了。”

“他说是江辰考前给林初夏开了小灶，不公平。”

“真的假的？他们俩最近是走得很近...”

林初夏脚步一顿，心里涌起不安。她转身走向教师办公室，果然听到里面传来赵明激动的声音：

“...他们每天私下加练，您觉得这公平吗？江辰明明知道考题方向，专门给林初夏辅导！”

陈老师冷静地回答：“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提前知道考题。江辰和林初夏的努力应该被称赞，而不是被指责。”

林初夏正犹豫是否该进去解释，江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怎么了？”

她转身，看到江辰拄着拐杖站在走廊里，眉头微蹙。

办公室门突然打开，赵明气冲冲地走出来，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