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周一的校园似乎与往常不同。

林初夏刚走进教室，就感觉到几道异样的目光。苏小雨迅速把她拉到角落，压低声音：“你周末和江辰去科技馆了？”

“是竞赛组一起去的啊，”林初夏困惑地说，“怎么了？”

苏小雨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现在到处传你们在交往，还说你们在科技馆...单独约会。”

林初夏愣住了：“谁传的？”

“赵明他们那伙人，”苏小雨撇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要小心点，陈老师最反感学生早恋，万一传到她耳朵里...”

正说着，江辰拄着拐杖走进教室。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气氛，眉头微蹙。

第一节课间，谣言已经传得更加离谱。林初夏去洗手间时，听到隔间外两个女生的议论：

“...真的亲耳听到他们说在交往？”

“赵明说的，他在科技馆亲眼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可亲密了。”

“没想到林初夏看起来文静，手段这么厉害...”

林初夏躲在隔间里，直到外面安静才出来。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明明只是意外，却被扭曲成这样。

回到教室，江辰正在等她：“你没事吧？听说有些无聊的传言。”

林初夏勉强笑笑：“没事，清者自清。”

但她心里明白，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谣言都可能影响竞赛资格。

果然，第二节课后，陈老师把两人叫到办公室。

“我听到一些关于你们的不当传闻，”陈老师面色严肃，“竞赛期间，希望你们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不要分心。”

林初夏急于解释：“老师，我们只是——”

“我知道，”陈老师打断她，“江辰父母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他们相信你们的清白，但希望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江辰表情一僵：“我爸妈知道了？”

“关心你的伤势时顺便提到的，”陈老师推推眼镜，“总之，以后集训结束后不要单独加练，保持适当距离。这是为你们好。”

走出办公室，两人沉默不语。林初夏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江辰突然开口：“对不起，连累你了。”

“不是你的错，”林初夏轻声说，“只是...有点委屈。”

那天下午的集训，气氛明显不同。陈老师特意调整了座位，将林初夏和江辰分开。张薇被安排和江辰一组，而林初夏的新搭档是沉默寡言的李哲。

训练间隙，张薇主动向江辰请教问题，两人低头讨论的样子格外显眼。林初夏强迫自己专注做题，却控制不住飘向那边的目光。

放学时，江辰快步跟上林初夏：“我送你回家吧，有些话想说。”

林初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走在熟悉的路上，两人却第一次感到尴尬。最终还是江辰先开口：“我爸妈可能说了些过分的话，别往心里去。”

“他们也是为你好，”林初夏勉强笑笑，“我们能理解。”

江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但我不喜欢这样。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避嫌？”

林初夏不知如何回答。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错在一起。

“其实，”江辰声音低了几分，“我确实对你...”

话未说完，一辆黑色轿车在他们身边停下。车窗摇下，露出江辰母亲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脸：“小辰，上车吧，你爸有事找你。”

江辰表情一僵，最终点点头：“明天见。”

林初夏站在原地，看着轿车远去，心里空落落的。那句没说完的话，像一根悬在空中的线，让她无法安宁。

第二天，江辰请假没来学校。林初夏发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一整天，她心神不宁，训练时频频出错。

放学后，她终于收到回复：

“家里有点事，明天见。ps：柠檬糖快吃完了：）”

看似平常的短信，却让林初夏感到莫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