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说是一个家其实就只有我一个人,从小被一个老头捡回来养,奈何那老头子不争气,我十三岁那年他就没了!
老头子是一个鉴尸匠,干的是死物活,不管是人,妖,灵,鬼怪等等乱七八糟的尸体都收。
我们这类鉴尸匠与民间的仵作差不多。不过民间的只是管人,而我们管的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因为老头子是鉴尸匠,我从小跟着他,每日必不可免的要与各种尸体有接触,日复一日,看得多了也从他身上学了不少鉴尸的本领。
比如那些每日送来的妖,各种各样的妖,小到巴掌小大到山丘一般大,应有尽有。
通过对妖身体结构关窍经脉的了解,从而推断从妖修炼的精元走向,便可以用特殊手法取出妖身取出最精纯血肉,这些血肉精元普通人吃了延年益寿,修行中人吃了也大有好处。
我叫陆离,名字是老头子给我起的,陆代表我是在路上捡的,而离是在是我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离异他乡的意思,对这个名字我倒也不是很在意,老头子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我八岁便开始跟着老头子接触尸体,那时候小,对死亡没什么概念,刚开始接触尸体。那就是一个怕字。
还记得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的是一具妖尸,一只三尾狐灵妖,放在专门放置尸体的石台上。
我在老头子的拐骗下看到了那狐尸,入目之见那狐尸腹部被什么东西弄出一个大洞,残缺不全的内脏从伤口处显现,散发一种不知名的恶臭。
三条狐尾断的断,伤的伤,都是黑乎乎的,四肢折断三只,露出森森白骨。
当然这些只是让我恶心。让我最恐惧的是那狐尸的头,一双细长的青色眼睛半眯半睁,你看着他时就感觉他也在看着你自己。
狐妖本就带有邪性,死了看着它那眼睛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恐怖的场景,吓得我惊叫一声,浑身冷汗直冒,小短腿一软,差点一屁股栽倒在地。
“瞧你这出息”老头子一把提溜着我,仿佛提一个小鸡儿一样,把我贴进了那狐尸说“以后天天能见”
我当时吓都吓懵了,反应过来心说你这老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手脚并用好一番扑腾,奈何人小手短腿短,扑腾了半天也没什么用。
老头子一手提着我,一手已经按到狐尸身上,我就听他说“好好看着。老头子我不行了,好好学,我还等着你养老呢!”
那天老头子给我讲了很多事,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惜我当时吓得魂不守舍的。哪里学得进去。
老头子不胜其烦,从那以后日日夜夜都在细心教导我鉴尸,教我行气,内息修炼,外在锻炼。不知不觉间四年过去。
十三岁那年老头子走了,他走得突如其来,我没有任何预感,意料,以及能接受的心理。
看着老头子躺在躺尸板上已经冰凉的尸体,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怅然。悲凉,伤心。孤独与落寞等等。
老头子虽然生时与不少人有交际,可他离开的这天却无一人来祭奠他。年仅十三岁的我仅仅知道从老头子那里学来的一些葬礼,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就草草将老头子葬下。
晃眼间,一年过去,小屋前那条小路因为常年无人走过小草已经浦沿开。只能勉强看出早久以前曾经有人走过的痕迹。
我在小屋前望了望蔚蓝色的天空,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温柔,守了老头子一年,现在也该走出这个只有自己的山野世界了。
在小屋里收拾许久却没有收拾出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有些破烂。
心里一阵苦笑,站着小屋外,就要离开,看着那不大的破败小屋,心里是说不出的怅然。
步伐迈开,沿着那已经快要消失的山间小路,朝着外面的世界走去。
半日功夫已经出了山野,渐渐已经可以看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不出半个时辰,远远就看到远处坐落着一个小山村。
沿着小路一阵疾行,到达村子口时天已经开始泛黑,走了一天,早已是饥肠辘辘,忙进村里一路小跑,可算是让我找到一家还未关门的小饭店。
忙冲进去,目光一晃扫了一眼饭店内,空落落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倒是柜台边一个年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正在打瞌睡。我这一冲进来,而且还穿得有些破破烂烂,可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叫了一碗面就坐到饭店偏角的位置,那小姑娘看着我眼神很是古怪,倒是没说啥,径直去了厨房,不一会就端出来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把这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滴汤也没留下。那小姑娘就坐在我对面,见我吃完就说“你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拍了拍有些微涨的肚子,砸吧砸吧了嘴,颇为心满意足,就随口回了一句“一天而已”
在深山里每天吃的都是山里的野味,许久没有吃到外面的食物,这一吃起,倒是胃口大开。
那小姑娘也没急着收拾碗筷,瞄了我好几眼,一脸狐疑的说“看你这样子,你该不会是拐卖出来的吧!”
她估计是看我穿着破烂,又见我吃东西狼吞虎咽才这么说,我也不反驳,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这一说,感觉还着了她的道,没说几句剩下的都是她在教育我的话。说啥我小小年纪应该干嘛干嘛,在家里应该干嘛干嘛!
我一阵苦笑,也不反驳,就任由她说下去。说着说着她就说到了她身上,接着就提到了她们村子。
我听她一说,倒是来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