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依律而行,无妨无妨”。
赶了两次他还不走,沈慧照也没办法,只当作他不存在。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了,杜仰熙笑的多灿烂呢。
“呵呵呵呵”
杜仰熙看似漫不经心地提及,自己有一位妻妹,便是那日陪母亲出庭的郦四娘,轻声询问他是否还有印象。
那语气虽是随口道来,暗中期待着对方的回应,每一个字都带着微妙的试探。
杜仰熙话音落下,沈慧照的脑中闪过一丝画面。
他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提笔,慢慢开口说道:“记得”,前几日才见过的,他还不至于记不得。
当日情景记忆犹新。
面对几人接二连三的质问与指责,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每一个问题抛来,她都从容不迫地迎上,条理清晰地一一反驳,话语坚定且掷地有声。
然而,那几个堂兄仗着人多势众,胡说八道,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嘴唇轻轻颤抖着,略显无力的辩驳。一滴清泪,悄然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包含着委屈与不甘。
后来,还算机灵,抓住了漏洞,证明吴有龙不是她家血脉。慌张失措时还能有心观察,他也有几分佩服。
杜仰熙赶忙摇头,一脸诚挚地说:“对大人来说虽是职责所在,可对我们家而言,那却是天大的恩情。”
当杜仰熙听到沈慧照那句含糊其辞的“记得”时,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
在他看来,这位行事严谨的大人既然说记得,想必就意味着有几分机会。他暗自盘算着,待会下了值,定要回家好好求娘子奖赏。他这次可真豁出脸去了。
沈家。
老太太静静地坐在廊下歇息,眉头微蹙,心中满是忧虑。这几日,三郎终日奔波于府衙,忙碌地完全不见人影,甚至连请安也顾不上前来。她抬起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身旁凉椅的扶手,粗糙的手掌与光滑的木纹相触。
她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了,还能为孙儿操心几年呢,这偌大家业难不成都要归了那群好吃懒做的。
“不行,他没工夫,我有的是,我去找他”。
老太太打定主意,慢慢站起来,沈父见劝说无用,只好陪着一起去了。
穿过闹市,没多久到了衙门,“老太太,到了”。
她掀起帘子,正好瞧见两个小娘子也在一旁等着,不由得好奇“那是谁”?
正巧杜仰熙出来迎,接过大娘递来的手帕,瞧着四娘翘首以盼又打趣几句,沈父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一番,“好像是新晋探花郎”。
“那个杜探花”?
就连老太太平时不出门也知道他的大名了,“那个看上去端庄的想必是他的妻子了,另一个瞧着挺机灵”。
“另一个应该是他姨妹,老太太可曾听说过郦家,六个女儿个个美貌。”
丫鬟平时出门也曾到潘楼街去过,晓得四福斋。
“三郎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