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低着头,手紧紧抓着树木,留下一抹血色。只见突吹风声,身上铃铛轻晃
“谁?!!去,温逐流一个不留”扶风突爆命蛊,一条蛇冲破他躯体直直咬向温晁,吓得对方坐在地上“温...温温....温逐流!!!”温逐流眉间紧蹙,立马跑回去为温晁处理突然冒出的蛊虫,扶苏乘机御剑离开,扶娪抬头泪眼婆娑,她大喊“阿母阿爸不在了,记得照护好自己!!不用为我们报仇!!要好好生活!!!”
他听着对方话语眼睛通红,眼泪低落,落在一处摘掉身上银饰后,收进乾坤袋,连忙折返回去。只见温晁爆起,命令温逐流将扶娪的金丹化解后,走到一处万蛇窟,将奄奄一息的扶娪丢了下去,霎时惨叫不绝于耳
待人都散去,扶苏走到万蛇窟旁,蛊群恭顺散开只留一尸骨,蛇窟最里藏暗道,打开暗门他抱起尸骨,穿过堆满无数钱财的金银窟,走进最里的祖冢,阴冷刺骨,下水源为黑,水源由阵隔出一方天地。水中央一树病恹恹,白色瀑布垂须入黑水,树上挂着沉睡着的青蛇,岸中躺柄一剑,压着一封信与宗铃
他定了定心神,抬脚走到面前,近看,叶子不是长的,而是挂上去的,树是枯枝树,叶是魂人叶。细看每片叶子都绣上祖名。他将尸骨放靠树下,指尖细描骨肉,喃喃低语
“阿母,你嘱托我,让我不要为你们报仇,但我怎能接受得了,若此仇不报,又怎能甘心的活下去。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灭宗灭族,我将百倍奉还。阿母,我一直都跟阿爸不怎么亲近,但我深知,阿爸是爱我的,抱山散人的这剑法,是阿爸求来的吧,那老家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性格,出去哪几年,是为我求来的吗。”
他仰颅苦笑,望着那沉睡青蛇,眼泪像断弦珠子,顺着脸庞低落“阿爸真过分,把人祖老家的命蛊崽崽都拿来了,生怕我死掉,护不住我。阿母,你也过分,失约一次又如何。总说,在外要收敛,莫要用蛊吓到其他人,但是其他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你们怎么都走了,从山上滚下来的无头尸体,是第一个祝福我抓周的哥哥吗,我记得他的妻子也怀孕了,没过多久也可以请我们吃酒席的。夜色不早了,都睡了好,好好休息”
垂着头瞧信上内容,心头苦涩与甘味融合,看完扔进了水中,神色暗沉抹去骨架上的肉,喃喃低语
“阿母阿爸,晚安。小扶苏,岁岁平安”
扶苏拿起剑,缓拔出垂眸轻笑“负山,负山,一生不负溪山债,百药难治书史淫”他抹去泪渍,捡起那俩条宗铃,笑着走出了蛊窟
他要,岐山,死
这一晚,他做了很多事情,一切安排妥当后,隐入山林避世了
净山扶氏灭门的消息,传到了百家,宗门被灭是常事,但被当地居民串通其他宗门而灭门的,还是头一个,实属招笑
两年后,扶氏祖冢
他盘腿而坐,不断地吸收灵气与怨气,在体内几乎爆炸时候,停顿下来,炼化怨气驱动本命蛊吸收。调息间,睁开眼站起走向了蛊窟外面,窸窸窣窣声不断,脚下万蛇盘踞缠绕。上方落雨,雾霭漫天,撑起一青伞,雨点落伞敲花,上了蛊窟后,蛊铃清响,下方蛇虫缓抬起头,定定瞧着他。转身离开后,铃声再响,蛊群爬出窟洞缓缓跟上一抹青衣
黔东道 千户苗寨
自灭了净山扶氏之后,居民倒是活得越来越潇洒自在,寨中人们洋溢着幸福笑容,烟雨连绵也不见街道无人,反倒热闹得紧。一抹青衣穿梭人群中,身上银饰早已被卸下,他租一船,坐船头,暗布下水性蛊虫,只静待黑夜
天色逐渐入夜,人群散开回到各自屋中,扶苏站立苗寨最高处屋檐,修长的手抚摸手链蛊铃,链环绕手环连接着手背胫骨纹路,细指环固定,链挂铃铛,铃铛上刻画五毒蛊虫
底下蛊虫钻入尸体后,尸发出呲呲声,成诡异姿势站起,内脏散落一地,被其他虫啃食掉了。黑雾压天,待时机差不多,他晃起铃铛,黑阵一开包裹整个苗寨,万蛊冲入结界,潜入屋中。一声惊恐尖叫,随之而来是不停的骚乱。死亡的人被蛊附入重新复活,攻击同胞。血腥味漫天,青色人影御剑飞行站立上空,手持一伞,观摩底下惨状。后有聪明些拿火把躯干,很快被雨水打湿殆尽,后任难敌四手,很快被一尸啃食死亡
欲试逃走的村民发现,有一道隔空的屏障阻碍了他们离开,只能绝望原地等死。有人发现了上空中的人,呼唤求救。见人缓缓飞下,本以为有救,却下一秒被一剑封喉
“救你?行啊,这样也好便宜你们,让人少一点痛苦。”
“你。。。你是邪门歪道。。!!”
他嘴角上扬轻笑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持续几个时辰,天亮之际,欲正离去听溪水一声,他顿身回眸静凝视水底,晃铃声起黑团跟随着蛊虫,离开了这沦为荒寨
几日后,岐山夜猎场
紧赶慢赶来到了岐山,恰好找到了一支正在夜猎的队伍,脆铃声起周围不断涌出蛊虫,吓得人不敢轻举乱动。一把剑划破长空深深插进人脑中,蛊群跃起
“人在那里!!”有人搭箭射向人扶苏,对方操控回剑挥开,蛊群挟持下,对面节节败退,中间有人发出信号炮,一抹红色太阳印记出现在空中
青衣手持利剑配合蛊群,斩下这群人,随即控制蛊虫进入尸体内,又活了晃晃悠悠站起来,白眼张口好不睿智
一处传来稀稀疏疏声,他手起剑,绕开一堆蛊虫缓缓离去,遂一声铃响几局尸体晃晃悠悠地去往发出声音处,再次厮打起来
“温逐流愣着干嘛,快来救我!!!”
温!晁!
扶苏顿住神色阴沉,染上怒意,咬牙切齿咀嚼二字,指尖陷入掌心
报仇……十年不晚……
缓放下手,嗫嚅嘴唇,御剑飞升前往姑苏蓝氏,在远处山脚下,他拔出剑咬牙狠下心捅向自己,30剑,剑剑不致命,浑身是血后踉踉跄跄倒在云深不知处家门口
“蓝老先生!门口有人!还浑身是血躺在那”
悠悠转醒后,扶苏正欲动被人,手腕被人紧紧摁住,他疲惫抬眼望去,如人翩翩君子,世家公子排行第一,蓝曦臣
“莫动,你身上还有伤”
“你不问我从何而来?姓谁名谁?”
“叔父之后自会问,现最主要的是养伤”
感受丹田不断恢复地灵力,扶苏闭目静养不语,待人离去之后,缓睁开眼,手指勾了勾起,窗框上爬出一只蜈蚣,那触须晃了晃,顺着人手爬到掌心
“呆呆~继续去看着温氏动向”
欲趴着的蜈蚣,闻声晃动着俩触须站立起,又屁颠屁颠地匆匆忙忙爬走了。疲惫感使他困倦,闻着檀香逐渐入眠
次日,再次醒来时,眨眸几下坐起身子,长发瀑布披肩,桌上放着洗净的青衣,换上后,有人来敲门,戴上腰链才不急着去开门
“休息的可还好?”
“甚好,感谢公子相救”扶苏侧身请人进去,落座身旁后为人切水,蓝曦臣瞧人身上的银饰,察觉视线扶苏抿唇轻笑
“公子有何事想问的?”
“在下蓝涣,字曦臣,姑苏蓝氏现宗主,敢问公子何姓何名”
“扶苏,字清忧。散修”
“我瞧扶公子身上服饰,不应是散修之人,可让涣某冒昧一问”
“净山…扶氏……”见扶苏眼眸染上绯色,方觉自己冒昧过头,有些慌乱,总有些坐立难安
“蓝公子不必如此,只是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净山扶氏…我倒也听闻过,只是……公子为何会浑身是血倒在云深不知处门口,可有难处?”
“我知蓝宗主想说什么,的确是如此,净山扶氏是被岐山灭门了,也真是不被人心,但也绝不真的是邪门歪道。至于我为何浑身是血,是被岐山追杀……迫不得已才倒门口,寻求庇护……”
“可,岐山与净山相隔如此之远,为何会……”扶苏无奈摇头,指尖攥紧杯沿,极为苦涩“因为,黔中的人心惧我们的蛊术,先是将我们赶到净山,后又去串连岐山将净山扶氏一夜灭门。而原黔中,千户寨子被霸占。有苦也…说不清”
“竟会如此,怎会有如此……”家养使蓝曦臣说不出什么脏话,眼前面前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竟担起如此重任,他承认自己动恻隐之心
“若是不介意,就先暂居姑苏可好?”他从袖中摸出属姑苏蓝氏客卿令牌,放置人面前,眼见动铃起身行礼,蓝曦臣立马制止眼前人,见对方开口“蓝宗主,若是姑苏蓝氏有人中毒,生命垂危时,扶苏,定会出面救治,请您相信我的医术,以及还希望,请相信…净山扶氏是被冤的,他们的蛊术是救人……并非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