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她的一生不是罪恶的因，而是压迫的果…可若真的因果有报，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付出了代价？为什么叶夕雾恶毒跋扈没有报应，凭什么澹台烬无耻双标还能是明君，凭什么叶清宇投敌叛国最后叶家还能得一个满门忠烈的名声？

  听到萧润的话，叶冰裳心中满是复杂，不由得落下泪来……或许她是真的醉了吧，不然怎么会看到萧凛，还听见他在道歉，可他又做错了什么，她又怎么能去怪他？

  说来也巧，萧凛今日穿的装扮倒像是最后叶冰裳看到的那封信中的样子，叶冰裳只当自己是做梦了，见他蹲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萧凛…你来了…”

  “冰裳，是我…”见她神色恍惚，萧凛只觉心如刀绞，正准备继续开口，却听叶冰裳继续开口

  “可是，太迟了…萧凛…你来的太迟了…我等不到你，我也找不到你！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要死……我没想过杀你的，我真的没想过杀你的，我明明想杀的人是澹台烬，可最后怎么会是我害死了你？”

  “冰裳，对不起，最后我把护心鳞给了澹台烬，想让他护住你。可我没有想到，他会无耻至此，害我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当初他是真的以为澹台烬会看在害死他的份上，看在当年盛国多年相护的份上，看在护心鳞的份上留妻子一条性命，让她好好活着，安度余生…可他低估了澹台烬和黎苏苏的无耻程度，在他们的嘴里，居然把冰裳打成了害死他的元凶，把她封于死牢不给一点活路…

  萧凛从未想过，他原本只是想让冰裳得知真相的那封信，竟会在那种情况下送到冰裳手上，竟会成了她最后一道催命符！

  可是他明明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啊！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给冰裳活路？明明他让小师叔替他护好冰裳，小师叔既然在牢中送了信，为何不肯把冰裳救出来？

  为何五百年后，澹台烬和黎苏苏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安理得地和公冶寂无继续做朋友？为何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公冶寂无，萧凛还有一个妻子，叫叶冰裳，若非妺女的出现，公冶寂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是啊，你总会安排好一切，可你说的话，他们有一个人当真了吗？萧凛，你不妨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身边之人有几个真正看得起我？若说后来是因为我背叛了你，那一开始呢，为何一开始所有人便对我抱有敌意…”

“是了，因为叶清宇和父亲叛了国，所以他们恨我，可为何二妹妹永远都被他们所有人尊敬？对啊…二妹妹聪慧识礼，不知何时也精通法术了，被所有人喜爱，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就连你，不也因为桑酒之事心疼于她吗？二妹妹生来什么都有，显赫的身世，众人的宠爱，也是我痴心妄想了，我这样的人，如何能与二妹妹相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