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两种人最可悲,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种好了伤疤忘了疼。很不幸,我就是后者,在许言身上栽的跟头不够,只是看到和他相像的人,还是铁了心往他身上凑。而更不幸的是,我还在成为前者的康庄大道上撒丫子狂奔。
靠在床头我想了很久,从徐言到许言到爸爸甚至是厌弃我的阿姨,而梁思思蹲在街头梨花带雨的场景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起也是在这么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许言抱住情绪激动的我,用我认识他以来最温柔也最残酷的语气说着诀别的话。
许言陈伊,对不起,再见。
怀抱依旧很温暖,背影却很决绝。
那时候的我对着许言依旧俊美的身影挥了挥手,也是这样蹲在街头,哭得不能自己。只是梁思思比我幸运的多,也聪明的多。
真羡慕她啊。
这样想着,我竟又生出几许不甘来。不管是对许言的不甘还是对徐言的不甘,它们紧紧缠绕着我,喘不过气。
我打开握了很久的手机,给徐言发了一条信息,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
我徐同志,明天下午两点转角咖啡屋,我有话想和你说。不见不散。
可是徐言再也没有回我。
第二天上班,我看到周陆生也顶着一双熊猫眼,本想故作轻松地调侃下他,动了动嘴皮后想想还是算了。没想到这小子只要得了空就来找我说话,也不和往常一样使劲挖苦我,让我极不适应。
周陆生陈伊,你有约吗。
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你怎么知道?
我有点惊讶,臭小子什么时候观察力这么好了。
周陆生是昨天那个男孩子吗?他叫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我你昨天跟踪我了?
周陆生我担心你啊。
语气像个小孩子。
按以前我肯定会很生气,但是看着他的眼睛,我却怎么也气不起来。我只能叹了口气。
我周陆生算我求你,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周陆生他叫什么?
我徐言。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和小姚换完班后直接走进了不远处的咖啡屋。我有好多话想问徐言,为什么给我唱歌为什么要学《煎熬》为什么约我见面为什么有女朋友还要来招惹我。但是这些为什么在我看到来的人不是徐言而是梁思思的时候,全部没有了意义。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我,又可悲又可笑。
梁思思陈小姐,徐言让我和你说声对不起。
我笑了笑,又是对不起。
梁思思你知道吗,我和徐言在一起三年了,三年的争吵磨合三年的爱情,我们已经相互渗透进对方生活的每一寸角落,我很爱他。你能退出吗?
之后,梁思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将头埋进膝盖,想哭却又流不出一滴眼泪。
是啊,我了解徐言什么,他睡觉爱蹬被子吃薯片喜欢加番茄酱打游戏输了也会不停爆脏话,这些我统统不知道。三年的感情,我拿什么和她争。
我陈伊是谁,凭什么把人家的爱情弄得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