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昭月被安排进弦月宫,封为月妃。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墨没再来找她,她也不甚在意,只每日在房中看看书,弹弹琴,烦闷了,便带着芸儿在宫中四处转转。芸儿会些医术,她起了兴趣,便要学,于是弦月宫便常常充盈着清冽的药香。
昭月长得漂亮,性子也好,宫中的宫女管事都喜欢她,知道自家国主的性情,对这位月妃倒也心生几分心疼,平常琐事能帮就帮,怕她一人身在后宫无聊,有什么八卦趣事也乐的跟她分享。正因如此,昭月虽人在异国他乡,小日子却也过的滋润。
入秋,昭月畏寒,吩咐芸儿去取些暖炉。内室,女子半靠在窗前,看着外面由绿变黄的花草树木,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离国王宫,她曾站在树下,望残叶而感伤,父王便命人在她院中种下四季之花,春有桃,夏有莲,秋有菊,东有梅。这时候,菊花应开的正旺……“吱呀———”随着开门声,一阵寒气涌了进来,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随口抱怨。
“芸儿,怎的去了这么久?”
“月妃在本君的宫中,过的可好?”
听到意料之外的声音,昭月有些错愕地抬眼,直直对上那双黑瞳,深不见底。她很快反应过来,恢复平静后轻声问道:“国主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凌墨见她一副平淡无波的样子,暗暗顶了顶上颚,气笑了。
“月妃这话奇怪,这诺大的宫中,有什么地方是本君去不得的?”
听到这话,昭月坐了起来,那双与那人一模一样的眸子盯着他,像是要寻找到一丝别样的情绪,片刻后,那张俏脸上仿佛染了层冰霜,“你当然没有去不得的地方,就是有,那也只是你不敢去”
她眼里的讥讽让年轻的国主愈发不爽,凌墨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步步逼近窗边,抬手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域中,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此时的他,像极了一直野性未训的兽,随时都能将她吞吃入腹。
“月妃,夜深了,该侍寝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怀中人的耳旁,女子忍不住轻颤了颤,这让他心里的郁气散了些。
“主子,今个儿不知怎的,大家都小心的紧,能不出门便不出门……”
芸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昭月一惊,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芸儿一进来便愣在原地,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国……国主?!”“滚出去!”
被人打扰,凌墨有些烦躁,转头对上那双眸子时,又愣了起来。小丫头见气氛不对,忙要上前,却见昭月对她摇了摇头,挣扎许久只得无奈退下。
屋子里两人僵持着,谁都不肯先开口,仿佛都憋着一股劲儿不愿先认输。最终,还是凌墨打破了这份宁静,只是这次,他的语气多了几分伤感与无奈。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昭月抬头,疑惑这望着他,“罢了”。
这个女人又能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