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阮珣小口咬着冰淇淋，开心果的醇香在舌尖化开，甜中带着微咸。
刘耀文"别在意他的话。"
刘耀文突然开口
刘耀文"老头就爱瞎猜。"
阮珣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阮珣"他刚才说...我像你妈妈？"
刘耀文的动作顿了一下。
刘耀文"不是长相。"
他盯着融化的巧克力
刘耀文"是国籍。"
阮珣也没再追问
只是盯着冰激凌陷入沉思
突然想起马嘉祺总说外面的冰激凌添加剂太多了，每次都是她撒娇，他才同意给她买
眼前的这个人性情洒脱，年龄也大不了她多少
他真的很会安慰人
阮珣“你常来这里吗？”
她问道
刘耀文“嗯，这家店开了四十多年了，我父亲年轻时也常来”
阮珣注意到他说"父亲"时眼神微暗。
阮珣"你...很久没见他了？"
刘耀文"快八年了。"
刘耀文突然笑了
刘耀文"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很奇怪？他葬礼那天，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阮珣的勺子停在半空。
刘耀文"后来我被送到意大利，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这家店。"
他指了指墙上某处
刘耀文“是我当时贪玩乱涂的”
刘耀文"那时候我意大利语还说不利索，老板每次都给我多挖一勺。"
这些话被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坠在阮珣的心口。
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柔软
刘耀文"有时候，陌生人的善意比亲人的更温暖。"
窗外传来优雅的手风琴声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老旧的木地板上，挨得很近。
她突然想起了马嘉祺
他偶尔提起自己母亲时，也是这样的语气……
平静的，克制的……
阮珣“刘耀文。”
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阮珣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
阮珣“冰淇淋化了。”
她低声说，随即递给他一张干净的纸巾。
刘耀文怔了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巧克力酱已经流到他的指尖
刘耀文“谢谢”
阮珣“要再买一个吗？”
她指了指他面前已经彻底融化的巧克力球
刘耀文摇了摇头，唇角微微扬起
刘耀文“不用了”
他站起身，将那张沾满巧克力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刘耀文“走吧”
阮珣跟着他走出冰激凌店，看着他的背影，像是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她突然很想问他
“你累不累？”
就像她无数次想问马嘉祺的那样
那天晚上阮珣记得很清楚，她半夜跑下楼喝水，却看见马嘉祺一个人在厨房抽烟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桌子上摊着公司的文件
那时候他才二十岁……
可马嘉祺发现她站在门口，第一反应就是把烟掐了
然后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问她怎么不睡觉？
明明自己满眼血丝，却还在担心她熬夜
其实他们三个都是被迫长大的人
阮珣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句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加快了脚步，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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