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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是爱开玩笑……您是君王，自有人为您奉上一切。”
知阙假笑道，“若这般您都不高兴，那…奴婢怕是要整日以泪洗面了。”
嗯确实。
但是黎灰性子本就不良善，尤是恶劣，不然也不会让大臣背地里蛐蛐他时叫暴君了，纵使他的政迹、民心都极为出色。
“本就如此。”
他嗓音淡然。
但暴君实在貌美，那种倦怠厌世的感觉映在眼中是极强的冲击力。
少女呆愣的站在原地，能够听到的心音也消失了片刻。
黎灰忽觉无趣，甩袖离去。
……
她不会……
黎灰顿了顿，下一秒，强烈的心音骤然涌入耳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眼神你知道吗？！！像看狗一样！！感觉我跟个垃圾一样但是但是、但是他好帅啊——】
【？宿主…您……】
嘶…
吵死了。
于是知阙听到了并不美妙的声音：【好感-1】
【我咋了？我干啥了？为啥莫名其妙扣我好感？】
那系统界面上明晃晃的个位数仿佛在嘲笑她。
少女不甘的咬唇，又担心那位独裁的君王没走远，只是在内心发着疯，良好的精神状态让黎灰蹙眉，又扣了一点。
没心情再去听对方那一无是处的心音，他更好奇，日后的同僚们在这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此方说，时希。
——那位自恃清高的时间公主。
君王朝一旁的下人询问：“时希呢？”
“回陛下，皇…皇后娘娘……”
那人脸上的神情太过好懂，黎灰轻笑一声，竟是皇后吗？
…这个身份。
“如何？”
黎灰冷下脸。
“皇后娘娘出宫去丞相府了。”宫人斟酌着，神色谨慎，“还有，此次是珍妃娘娘陪同。”
丞相、珍妃？黎灰一头雾水，面上仍挑不出错，“去丞相府。”
*
朱漆大门上，铜环衔着兽首，门楣悬着“丞相府”鎏金匾额，字间流金似要淌下来。门前两尊石狮蹲踞如墨，爪下踩着云纹球。
——人类的建筑。
随行的宫人被他撇在外面，黎灰熟练地无视了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目光，跨过高门槛。他踏在笔直的青石板上。
“陛下怎么来了？”
沉静的、清冷的嗓音倏地响起。
是时希。她着一袭蓝白华裳，如清辉落满幽潭，广袖轻展似裁云为裳。修长身姿立得笔直，发髻间银饰流辉。
“孤来找丞相。”黎灰随口敷衍。
“丞相他正在与艾…珍妃谈论事宜，请陛下晚些再去书房。听闻丞相府的风景怡人，陛下…可愿与臣妾一同观赏？”
她的眉眼线条较凌利狭长，看上去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当眸中淬着温和的、真挚的光时，那点冷意便被压过。
是示好的信号。但黎灰并不在乎。
“没兴趣。”
比起知根知底的时希，他当然对丞相更感兴趣些，而珍妃…珍，这个字眼容易让他想到某个闹闹哄哄的情绪之主——那应该就是了。
时希顿了顿，但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心底不可避免的翻腾起某种不甘的心思。绣着缠枝莲纹的衣袖下的手指攥紧温凉的玉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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