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祁野的摩托车在基地大门前甩出一个漂亮的漂移，扬起一片尘土。我死死抓着他腰侧的衣服，等车停稳后才敢睁开眼。

"到了。"他简短地说，长腿一跨下了车。

我手脚发软地从后座爬下来，差点跪在地上。这一路上，祁野把摩托车开得像要起飞，我全程闭眼尖叫，嗓子都哑了。

眼前是一所被改造过的中学，围墙加高了好几米，上面拉着带刺的铁丝网。大门口站着几个持枪的守卫，他们看到祁野，立刻立正行礼。

"祁队！"一个守卫小跑过来，"指挥部在找您，说是紧急会议。"

祁野点点头，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前面："新发现的异能者，能力是..."他顿了顿，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变成毛绒玩具。"

守卫瞪大眼睛，然后迅速抿住嘴，但我分明看到他肩膀在抖。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给她安排住处，普通区。"祁野松开我，"晚上我来找你做能力测试。"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黑色背影很快消失在基地深处。我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他的外套，里面只有一条床单。

"跟我来吧。"守卫努力保持着严肃表情，"我叫陈明，是巡逻队的。"

我跟在陈明身后走进基地。校园里人来人往，有的穿着制服，有的则是普通衣服。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末日时代特有的警惕和疲惫。

"这里是原学校的操场，现在改造成了训练场。"陈明指着左边，"那边是食堂和物资分配中心，普通人每天工作八小时可以换两餐，异能者和军人有额外补给。"

我点点头，眼睛却盯着食堂门口排的长队。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被挤了出来，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面包滚落在地，立刻被旁边的人抢走。女孩没哭，只是麻木地拍拍裤子又排到队尾。

我的心揪了一下。

"异能者住在原来的教学楼，普通人在宿舍楼。"陈明带我走向一栋五层建筑，"女性在二楼，每个房间六个人。"

宿舍走廊阴暗潮湿，空气中飘着霉味和汗臭的混合气味。陈明在204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扎马尾的女生，看上去比我大几岁，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新人？"她打量着我，目光在我的"奇装异服"上停留了几秒，"我是这间房长刘芳。"

"阮绵绵。"我小声说，"那个...有换洗衣服吗？"

刘芳叹了口气，转身从床下拖出一个纸箱："自己挑吧，都是没人认领的。浴室在走廊尽头，每天下午5点到7点有热水。"

我感激地道谢，挑了件看起来最柔软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陈明留下句"晚上6点我来接你去测试"就离开了。

浴室隔间很小，水压不稳，但我还是让热水冲了很久。直到皮肤发红，我才关掉水龙头，慢慢穿上借来的衣服。

T恤上有个褪色的卡通图案，牛仔裤膝盖处磨得发白，但总比床单强。我抱着祁野的外套走出浴室，犹豫着是该洗干净还给他，还是直接托人送回去。

回到204，房间里多了五个女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刘芳指了指靠门的上铺："那是你的床。明天开始你要去洗衣房工作，早上6点集合。"

我爬上床，蜷缩在薄薄的毯子下。突然的安静让今天的经历如潮水般涌来——丧尸、逃亡、莫名其妙的异能...还有那个冷得像冰的祁野。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祁野的外套袖口。布料很结实，但已经洗得发白，肘部有细小的修补痕迹。这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男人，居然会自己缝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