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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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缆在墙上爆出一串蓝紫色火花，刘耀文掐着宋亚轩脖子把人按在断壁上时，听见对方喉结处传来晶体碎裂的轻响。机械手指收得更紧，金属关节因用力而错位的咯吱声里，他看见宋亚轩半透明的蓝紫色睫毛正在快速颤动——那不是哭泣，是某种精密扫描程序的机械频率。

"到死都在算计我？"刘耀文虎口的晶体化皮肤刺痛难忍，宋亚轩悬浮的冰晶碎片在他深色作战服上烙下点点蓝光，"连你的睫毛都是监控设备？"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缓缓摇头。喉结处新裂的缝隙里渗出蓝银色液体，像某种珍贵的液态金属燃料。他完好的那只手突然抬起来，指尖颤抖着想碰刘耀文的脸颊，却在距离五厘米处痉挛般缩了回去——结晶化已经蔓延到手腕，那些发光的晶体纹路像毒蛇般缠绕着往上爬。

实验室又猛烈晃动起来，头顶传来钢筋断裂的呻吟。刘耀文低头看见地面裂开的缝隙正从他们脚边蔓延开去，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闪烁着电弧蓝光。他骂了声脏话，下意识将宋亚轩拽向自己，后背重重撞上坠落的金属管道。

闷响震得肺腑生疼，眼前的景象却突然凝固了。

地面上那串由银血组成的0723数字正在汽化，液态金属无视重力法则般升向空中，像活物般蜿蜒流动。刘耀文胸口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低频共鸣，与那些金属液体的波动频率逐渐同步，嗡嗡声震得他肋骨发麻。

"解除...第一层...记忆锁..."宋亚轩在他怀里轻声说，气若游丝的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

银血在半空中轰然炸开，重组为童年医疗舱的立体轮廓。蓝光数据流沿着透明舱壁流淌，七岁的宋亚轩坐在病床边的小板凳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条纹病号服，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按在刘耀文手腕上的心率监测器上。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墙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现实中的机械心脏蜂鸣声与记忆里监测仪的滴答声诡异重合。刘耀文看见小时候的自己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上敷着退热贴，眉头紧紧皱着。

"护士姐姐，为什么哥哥还在皱眉？"小宋亚轩仰起脸，声音带着没换完牙齿的漏风感，"我昨天发烧的时候，只要有人抱着就不疼了。"

护士温柔地摸他头发："可是刘少爷的机械心脏还在适应期，不能随便碰。"

"那如果他疼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就好了。"小宋亚轩把耳朵贴在刘耀文胸口，认真听着机械泵的运转声，"这样我就可以告诉他，其实轩轩也陪着他一起疼。"

刘耀文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段被删除的童年记忆像烧红的铁丝刺穿大脑，那些他以为是单方面承受的痛苦，原来从七岁起就已经被这个小家伙悄悄改写了程序。

"你到底在医疗舱里做了什么？"他抓着宋亚轩肩膀猛烈摇晃，机械心脏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别他妈装死，现在就告诉我！"

宋亚轩左手的结晶突然发出刺眼强光，完好的那只手以惊人的速度抓住刘耀文后颈，将什么东西猛地刺进他的腺体。剧痛瞬间炸开，Alpha本能的攻击欲正要爆发，却被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雪松信息素强行压了下去。

那不是现在的他——这是十八岁时，青涩中带着酒气的信息素样本。

"这是...你第一次标记我时...保存的样本..."宋亚轩的呼吸喷在刘耀文耳垂上，带着银血结晶特有的甜味，"那时候你喝多了，咬得太用力...我怕你后悔，就偷偷存了一点。"

液态金属构筑的记忆之门再次开启。十八岁生日那晚的宿舍摇摇晃晃地在废墟中重建，醉酒的刘耀文把宋亚轩按在门上，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当年没看清的细节此刻纤毫毕现——少年的手指确实在控制器上飞快操作，但不是植入控制程序，而是将痛觉缓冲参数调到了最大。

"文哥喝了酒不知道轻重..."宋亚轩当时的唇语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记忆画面上，他看着自己后颈渗血的咬痕低声说，"这样...文哥明天醒来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痛了..."

机械心脏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哀鸣，大量被删除的记忆碎片如决堤洪水般涌进刘耀文脑海。每次任务受伤躺在医疗舱，他总以为是止痛药效果太好；每次信息素暴动后的虚脱，他总归咎于体质问题；每次机械心脏出现异常波动，他都当成设备故障记录在案。

全是假的。

那些被程序过滤掉的剧痛，那些本该让他崩溃的损伤，全都被这个笨蛋悄悄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刘耀文感觉眼眶烫得吓人，机械心脏的外壳在掌心灼烧般疼痛。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宋亚轩结晶化的脸颊。那些棱镜般的晶体表面正反射着他们过往十年的点点滴滴，从七岁病床边的儿歌，到十五岁实验室里的初吻，再到十八岁那晚刻骨铭心的标记。

"你这个...笨蛋..."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嗓音，"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亚轩的嘴角微微上扬，结晶化的嘴唇裂开更多细缝。他抬起尚能活动的那只手，指尖描摹着刘耀文锁骨上的虎牙烙印，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说了...你肯定不让我做..."他轻声咳嗽，冰晶碎片从嘴角飘落，"刘耀文...你那么...那么骄傲的人..."

机械心脏突然发出一阵温柔的嗡鸣，与记忆里宋亚轩跑调的儿歌旋律完美同步。刘耀文听见童年的录音混着电流杂音从胸口传出，那是七岁的宋亚轩偷偷存在他机械心脏里的加密文件：

"小熊座γ星方向是北纬62度40分，东经22度30分——那是文哥第一次说喜欢我的角度。贺儿说所有重要的星星都要记住坐标，这样走丢了也能找回来..."

"文哥今天疼得流眼泪了，护士姐姐说男孩子不可以哭，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疼。如果我把疼痛分走一半，文哥是不是就不会哭了？"

"医生伯伯说文哥的心脏只能撑到十八岁，那我就把自己的心脏改造成备用电池。等到文哥十八岁那天，我就变成他的新心脏，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