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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瑷琥攥着信封的手在发抖。陈小满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却透着一股奇异的清醒。
“我爸爸说,这东西不能交给别人。”她轻声开口,“只有你来了,才能打开。”
贺峻霖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墙上的照片。那是一片海,一片他从未见过的海。浪花拍打礁石,女人抱着小女孩,笑容明媚得像是阳光洒在脸上。
“你母亲还活着。”陈小满忽然又开口,“但她现在,比死还难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萧瑷琥的手指缓缓抚过信封边缘,指尖微微发凉。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你知道她在哪?”
“我不知道。”陈小满摇头,“但我爸爸知道。他写了……都在这里面。”
贺峻霖走过来,站到她身边,低声道:“别急着拆。”
萧瑷琥没说话,只是将信封贴在胸口,像是在感受它传递的温度。窗外雨声渐歇,风却更冷了。
张真源从楼梯口探出头:“外面有人靠近。”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响了起来,由远及近,节奏不紧不慢,像是有意让人听见。
贺峻霖抬手示意大家后退,自己则迅速闪身至门侧,右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柄。
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丁程鑫。
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肩头还沾着雨水,脸色比往常更苍白些,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们果然在这。”他说,“我找了很久。”
萧瑷琥盯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冷静得近乎冷漠的审视。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她问。
“你们太明显了。”丁程鑫走进来,顺手带上门,“陈俊一的女儿,福利院,这些线索连小学生都能猜出来。”
贺峻霖没有放松警惕:“你来干什么?”
“来救你们。”丁程鑫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如果你们再晚走五分钟,周明远的人就会把这里围住。”
萧瑷琥握紧手中的信封,声音冷了下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相信你?”
丁程鑫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有些事,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确认外面没有异常后,才回头看向她:“你母亲的事,我不是全都知道,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为什么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贺峻霖眼神一沉:“你想说什么?”
“她不是为了救你才杀王振宇的。”丁程鑫低声说,“她是为了保护一个人。”
萧瑷琥心头一震:“谁?”
“你自己。”丁程鑫直视她的眼睛,“她杀了王振宇,不是因为他威胁要杀你,而是因为……他已经把她女儿的身份告诉了你。”
空气陡然一滞。
“你说什么?”萧瑷琥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你还记得五岁那年的事吗?”丁程鑫缓缓说道,“你母亲带你去海边,你在沙滩上摔了一跤,膝盖破了。她抱起你,说‘别怕,妈妈在这里’。可那天晚上,她哭了一整夜。”
萧瑷琥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因为她知道,那一天,就是她最后一次以‘母亲’的身份抱你。”丁程鑫继续说,“王振宇告诉她,你的身世已经被暴露了。她必须做出选择——要么亲手毁掉你的未来,要么看着你被人带走。”
“她选择了杀王振宇。”萧瑷琥喃喃道。
“她选择了你。”丁程鑫纠正她,“她知道,只要王振宇死了,真相就会被掩盖。而你,还能继续当那个被宠爱的萧家千金。”
贺峻霖的手慢慢松开枪柄,眼神却更加凝重。
“那你呢?”萧瑷琥抬起眼,声音沙哑,“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丁程鑫笑了,笑得有点苦:“我是她的最后一张牌。她让我把你送到凤九那里,让我看着你长大,让我……在必要的时候,替她做她不敢做的事。”
房间里陷入沉默。
陈小满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忽然开口:“那你现在……是来完成她的遗愿吗?”
丁程鑫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
“所以你是来杀我们的?”贺峻霖冷冷道。
“不是。”丁程鑫摇头,“我是来帮你们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