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萧瑷琥抬头看去，几辆黑色SUV正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车灯刺破夜色，照得挡风玻璃上满是光斑。

"往哪走？"她问。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深蓝色，像是夜空中最暗的星辰。

"亚轩！"她抓住他的胳膊。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方向盘打得飞快。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车子险些翻进路边的沟渠。

萧瑷琥看见他的脖子上鼓起一根青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

"你坚持不住了。"她声音发颤。

宋亚轩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听我说……后备箱有个铁盒，里面有一支绿色的针剂。"

"你要我给你打针？"

"不。"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如果我攻击你，就给我打这一针。"

萧瑷琥的手指攥紧了口袋里的注射器。蓝色液体在月光下流动，像是在嘲笑她的犹豫。

"为什么是绿色？"她问。

宋亚轩笑了，笑得有点扭曲："因为蓝色……已经救不了我们了。"

车子猛地转弯，萧瑷琥撞在车门上。后颈伤口蹭到冰冷的金属，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觉得林婉说的是真的吗？"

"关于你妹妹的部分。"

宋亚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周明远确实有个实验体。"

"是谁？"

"陈小满。"

萧瑷琥的世界在旋转。她想起陈小满临死前的表情，那个总是带着狡黠笑容的女孩，最后眼神里竟有几分释然。

"她是为了保护我才……"

"没错。"宋亚轩打断她，"但她也一直在找机会告诉你真相。"

萧瑷琥低头看着手中的铁盒，里面装着陈小满临终前交给她的东西。她突然觉得这盒子重得惊人，像是装着整个世界的秘密。

车子猛地刹车，萧瑷琥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透过裂开的玻璃，她看到前方站着一群人。

每个人都穿着黑色制服，手里握着武器。为首的是个女人，穿着白色实验服，脸上带着冷笑。

"林婉。"

宋亚轩低声说。

萧瑷琥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突然明白了一切。林婉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取走她体内的解药。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林婉的实验服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她身后的人群像一堵黑色的墙。萧瑷琥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盒边缘，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宋亚轩突然剧烈咳嗽，血点溅在挡风玻璃上，在裂纹间蜿蜒成诡异的图案。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深蓝色，像是融化的星空。

"你还有选择。"林婉的声音穿透车窗，"交出解药，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萧瑷琥看见她实验服上的旧logo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三年前周明远公司改名时，这个标志就被封存了。而现在它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像是一个嘲讽。

"你一直在说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林婉的表情没有变化："有些真相就像强酸，说出来会腐蚀一切。"

宋亚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萧瑷琥看见他脖子上的血管在疯狂跳动，蓝色像活物一样往心脏方向游走。

"快...下车。"他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机械故障时的杂音。

萧瑷琥摸索到车门把手，却发现林婉的身影开始晃动。不是她动了，而是萧瑷琥的视线在扭曲。她后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温热的液体流进衣领，带着奇怪的灼烧感。

"原来如此..."她突然明白过来，"我们的伤口都在同时恶化。"

林婉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身后的黑衣人齐刷刷举起武器，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们是同一批实验体。"萧瑷琥的声音里带着发现真相的寒意，"我和他，还有陈小满..."

话没说完，宋亚轩猛地撞开车门。他的动作太突然，整个人几乎扑到她身上。萧瑷琥闻到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那是他身上残留的实验室味道。

"别碰我！"她往后缩，手摸到了口袋里的注射器。

宋亚轩的手停在半空，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清明。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萧瑷琥看见他嘴角的肌肉在抽搐，像是在和什么可怕的东西搏斗。

"时间不多了。"林婉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他们已经开始同步了。"

同步这个词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什么。萧瑷琥突然想起陈小满最后那个微笑，想起她说"凤九阿姨让我转告你"时闪烁的眼神。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她盯着林婉，"让我们...同步？"

林婉的实验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抬起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像是在按下什么按钮。萧瑷琥后颈突然传来刺痛，仿佛有针尖在皮肤下游走。

宋亚轩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的瞳孔开始收缩，蓝色从边缘向中心退去。萧瑷琥看着这一幕，忽然意识到某种可怕的联系。

"你在控制我们。"她喘息着说。

林婉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不是控制，是唤醒。你们的身体比大脑更早察觉到了真相。"

萧瑷琥感觉后背发凉。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能在关键时刻感知到宋亚轩的状态。那种奇妙的共鸣，原来是...

"我们是同一个人。"她喃喃道。

林婉的眼神证实了一切。远处的SUV突然亮起刺目的车灯，将黑夜撕开一道口子。萧瑷琥看见宋亚轩的手指在抽搐，他的指甲正在变蓝。

"现在，"林婉向前迈了一步，"是最终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