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需要妹妹操心。”
云为衫本该烦躁的,可是想到宫四那张素来骄矜的脸,她又莫名安定了下来。
“宫二先生尚未婚配,现如今又为执刃,喜欢强者,有错吗?”
上官浅蓦然笑了,“这才该是云姐姐该有的样子嘛。”
她转变的太快,反倒让人觉得不对。
云为衫不语。
“那就各凭本事了。”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
看看究竟是谁能先得到宫二的欢心,也看看是谁——
能先拿到无锋需要的东西。
*
溪边
泉水如上好的锦缎围绕着环山,山林幽静间,美人立于轻雾间,一袭黑发如墨般倾洒在肩头。
合体的襦裙包裹着她发育尚好的身子,婀娜却不妖艳。
隔着层层薄雾,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从雾气片刻散开间,捕捉到她双手合十时眼中浸满的虔诚。
像是再诚心不过的祷告,可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有脚步声走近·····
云为衫呼吸频率不变,可心跳却不自主的加快。
迷蒙雾气中,有道黑影覆盖而来,是一种极强大的气场。
“你是谁?”
不同于宫子羽的温柔和煦,宫尚角更像是一把短刃,冰冷的剑鞘只会带起血光,而绝非温情。
“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似乎是没想到突然会出现一个人, 云为衫整个人都透露着慌乱,她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身后就是冰凉彻骨的泉水,虽不深,可因冬雪未尽,若真是落水,势必要染上风寒的。
可男人并没有任何要扶她的意思,冷峻着眉眼俯视着她。
当真是无情的。
“公子,我·····”
她还在语无伦次,可宫尚角已经不愿再听下去。
厌烦的皱眉,男人冷然蔑她,“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
云为衫眼底瞬间浮起隐隐水光,很快凝结成珠,可却偏不肯叫它落下。
就这么硬生生的忍着,脆弱却又坚强的模样,任凭谁看了都要心疼的。
“对不起,可我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
她红着眼,像一只无助到不知该向谁求救的幼兔,“求求你了,就一会,就一会好吗?”
无数次的尝试,云为衫已经非常那清楚了,眼眶中的泪要蓄到哪里为最佳,脸颊抬起的角度何处才能最美,甚至连睫毛扑闪的速度都在计算之中。
男人本就是最纯粹的视觉动物。
一位美人,一位颤着羽睫无助望着你的柔弱美人。
她对她此刻的一切都很满意。
除了宫尚角的态度。
“不可以。”
没有任何的解释,短短的三个字,直接封死了云为衫所有可能继续往下发展的路线。
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并非是她过度高看自己没有预料到宫尚角会赶她走的可能,可即便是赶她走的最坏可能,也总该向她询问一番缘由。
而不是在看到她精心布置的落泪之后,连问一句都不肯。
冷血的叫她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