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光线透过刚换过的轻薄纱帐,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
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可那手自昨夜起就没有从她腰间松开。
芙蕖不想看一个醒的宫尚角躺在她身边,只能屏住呼吸,将他的手一点点的扒开。
可是男人明明睡着了,可却像是有意识一般,苍劲有力的骨节牢牢的锁扣陷入腰窝,无论她怎么用力,都难以撼动分毫。
“嘶——”
芙蕖简直要烦炸了。
本来和他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就已经够让她膈应了,要是等他醒来,谁知道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恶心她。
先离开这里再说。
因为怕吵醒宫尚角,她不敢坐起身来,只能凭着直觉在不吵醒他的边缘挣脱。
终于,如铁坚硬的手指中有了松动的迹象。
芙蕖心头大喜,愈发小心起来,她动作极慢极轻柔的移开男人的手,将被子一点点挪开,就在她即将要坐起来时——
“醒了?”
还带着睡意的嗓音沙哑而慵懒,宫尚角不知何时竟然醒了过来,手重新带回了原来的位置。
下巴微沉,用力陷入她柔软的颈窝,模糊呢喃,“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芙蕖紧闭着双眼,假装没醒。
可指甲却捏的嘎嘎响。
可恶,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一想到刚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甚至现在的情况要比刚才还要糟糕,她就觉得烦。
昨天因为太累而没有细想的东西这一刻又冒出头来。
昨日云为衫到底做了什么?
她真的有用心看那本册子吗?
明明如果抓住那个机会的话,先暂且不说别的,至少能让宫尚角留下一个印象。
芙蕖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先在女客院多调查一番,云为衫显然没有她想的那般会勾人。
也就只有自己哥哥会那么轻易上当。
一想到宫子羽,芙蕖的心又沉下来。
距离宫远徵那一说的,哥哥应该快好了吧。
可如果等他真的回了羽宫,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里住了,她又要如何和他解释?
哥哥要是知道了她和宫尚角的交易······
芙蕖甚至不敢往下想下去。
也没给她继续往下想下去的机会,颈窝处随着男人的闷笑发出震动,酥酥麻麻一片,“阿渠,你这是在装睡吗?”
“······”
男人笑的更厉害了,芙蕖觉得被他挨着的那一处肌肤又烫又麻,整个人都膈应的慌,但偏偏不能动弹。
只能强忍着不适,继续将装睡贯彻到底。
宫尚角虽已经极力抿着唇,可上扬的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为何总是这么可爱?
温热的泉水流进他空荡荡的心,鼓动出的泡泡都冒着欢喜。
要是可以永远这样就好了。
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在一天的最开始,伴着所有的希望,与她一起。
有个古怪的念头隐隐探出头来。
“阿渠。”
他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嫁给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