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够格,从小听过的那些嘲笑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如果不是父兄去世,他大抵就能这样躲避一辈子。
是啊,他就是个胆小鬼,是个没用的废物,可是,他也想保护妹妹,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我当然知道我有多蠢,有多不自量力,可是,我必须要试试。”
但凡宫尚角没有对芙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他都绝对不会应下那生死契。
可是已经不止一次了,他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冷厉男人眼里可怖的占有欲。
这绝对不是厌恶。
“我只有拿下执刃的位置,我们才能在宫门好好的生存下去。”
他朝她笑笑,额前的发垂落在他眼角的那颗泪痣上,原来楚楚动人并非只能放在女人身上。
“可是阿蕖,你上次不是和我说了吗。”
病弱为他添上了几分妖冶,本来就是双生子,此刻更是相似。
“我们一起离开,便再也不用担心如何在宫门生活了。”
其实早就已经醒悟了过来,只是宫紫商刚才的话让他更加清醒。
是啊,如果他也没了,那阿蕖,阿蕖一个人怎么办?
抱着为她好的目的,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门生活,这难道不是本末倒置吗?
“而我,已经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弯起嘴角,苍白的唇却显得无端动人。
而比之更加动人心魄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他说。
“阿蕖,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因为,这不仅是你的愿望,更是我的。”
芙蕖恍惚的擦了擦脸,一片濡湿,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落的泪了。
是好像有很多很多眼泪,可是比起眼泪,更多的是失而复得欢喜。
她用力抱住哥哥,只有闻到哥哥身上的气息,才能短暂的感到安全。
“好。”
芙蕖咬牙切齿,“这次谁再说谎,谁就是狗。”
“可是阿蕖,我刚刚好像就说谎了。”
宫子羽的话让芙蕖腾的一下就坐起身来,她眼泪都还没止住,鼻子都还是红的,结果宫子羽说之前的话还不算数?
看着她几乎气得跳脚的样子,宫子羽忍不住笑起来。
可是一笑,胸口就疼的厉害,只能一边抽气一边看着她。
他微张着唇,敞开的胸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我刚刚确实说谎了。”
“我不止将阿蕖看做是妹妹。”
芙蕖一动不动的僵在原位,潜意识告诉她这可能不是真的,可若说是梦的话,场景好像又过于真实了一些。
心脏颤颤悠悠地乱跳,是在为即将而来的话,还是因为心底那个隐隐约约的期待?
如果不是妹妹的话,那该是什么?
宫子羽看着芙蕖难得呆傻的模样,只觉得越看越欢喜。
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阿蕖。
他最最最喜欢的人,也是阿蕖。
所以,他凑上去,轻轻啄了她的唇。
“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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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桉今天写的格外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