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礼开始，却始终不见姜梨姜蕖的身影，姜元柏面色不虞看着忙着活的丫鬟侍从，表情难看。
见季淑然来了，紧皱的眉头才松了些，只是口气却依旧带着不悦的情绪，“我当她们是懂事了，未曾想还是这般。”
虽未明说烂泥扶不上墙，可意思上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何必这样说。”季淑然妥帖握住他的手，柔情蜜意道，“都是夫君的女儿，下次可别再这样说了。”
“还是夫人识大体。”
想到他那日因为愧疚将姜梨姜蕖扔在清呈山那么久不管不顾还想着让季淑然顺带着把两人的笄礼一起同若瑶的给办了。
却没在想这两个丫头这么不知礼数，这么重要的日子竟还呼呼大睡。
果真是不如若瑶一星半点。
“算了，这是她们自己选的路，也怪不得别人。”
姜元柏冷哼一声，短暂的父爱就这么散了。
门前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官宦世家子弟，不仅仅是姜若瑶素有燕京第一才女之美名，更在于她姓姜。
是姜相国真真正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
若是真的得了她的青眼，这官途想必也是能扶摇直上的。
“姜夫人真是好大的福气，相国如此疼爱，又有个知书达理的貌美女儿，可羡慕死我们这些人了。”
“可不是嘛，我上次瞧着若瑶，那通身的气度，和宫里的贵人有的一比了。”
“可不能这么说。”季淑然笑的温婉可人，“若是被孩子听见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哎哟，若瑶什么性子我们还不知道？琴艺若是称第二，这燕京就没人敢说第一，为人最是谦逊不过，你可别再磨她的性子了。”
“我瞧着也是，你也对你女儿多上点心。”和季淑然交情不错的李夫人压低声音，小心环顾四周，“听说那两个不省心的回来了，你可得多防着点，别忘了当年教训。”
说的便是姜蕖了。
“那丫头也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你对她如此好，她竟对你痛下杀手，这样的孽障接回来做甚？”
听到孽障那两字，季淑然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却没有反驳，只是苦笑，“你也知道······毕竟还是个孩子······”
李夫人气笑了，柳眉倒竖，“是个孩子就能杀人放火了？况且一个孩子就如此心狠，谁知道这十年下来变得如何了？！保不齐要出大祸！”
“算了，都过去了······”
季淑然疲倦的笑了笑，眼神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况且老夫人也想这两个孩子······”
“你呀！就是心软。”
李夫人摇摇头，“下次等我见了那两个坏种，定是要替你这个做后母的好好教训她们一番，也免得旁人说道你。”
季淑然微笑，却再未言语。
她的目光缓缓掠过姜府中几乎覆盖燕京官场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为她女儿的及笄礼而来
所以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里的一切，依旧不会属于你们。
而只能是她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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