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是在深夜来的。
浓墨般的夜色藏不住男人身上的血腥气，腥浓的气息在狭小的床榻间翻滚。
依哝软语间，他踉踉跄跄的翻身上榻，在乌黑的夜色下和醒来的芙蕖对视。
“怎么不点蜡。”
她怕黑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宫尚角沙哑着嗓音，不知道是不是芙蕖的错觉，还是窗纱透过的月色太过黠白，男人面白如纸。
这是不常见的。
“你怎么还没死？”
她扯开唇，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有点刺耳。
刺他的耳，也刺他的心。
宫尚角注视她良久，试图在她澄澈分明的黑白眼珠中找到那么一丝丝心疼的痕迹。
可即便是他，江湖称所有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其眼的他，也在这一刻败了。
“我不会死。”
他咧唇笑，暗红色的血迹在月光下有些刺眼，芙蕖淡漠的哦了一声，扭头便打算继续睡下。
可下一刻，精巧的下巴就被人锢住，血腥气浓的她生理性想吐。
“你会很失望吗？”
她感受着他的手像蛇一样钻进被褥，在平滑的肌理上留下一些不该有的痕迹。
“你很喜欢明知故问吗？”
很厌恶他，但生理性的反馈让她咬紧牙，不允清明的眼神因某些不该有的而浑浊。
“可我很失望。”
即便是在现在，宫尚角也展现出了某些不该有的天分，左手穿过她乌黑柔软的发间，右手沉浸于某个不知名的梦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和她同样上挑的眼紧紧锁定着她，是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表情的。
“我失望长老为何不把我直接打死，或许，我的良心还能好受一些。”
芙蕖短促而古怪的笑了一声，沉闷的夜透不出一丝风，被褥下的后背早已濡湿一大片，难堪的痕迹。
“如果你指的是现在做的这些事的话，那你确实该良心不安。”
“可我不后悔。”
其实就连呼吸都是带着疼的，心脏但凡跳动一下，连带着那些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细碎伤口就一并颤抖。
密密麻麻，无休无止。
是痛的，可却也值得。
······
『hide 2000+』
『-深-溺-』
······
“我曾担忧过许多，长老若是真的发现了，我该如何。”
他温柔的将她因颤抖而散乱的发移至耳边，又爱怜的吻了吻她藏在发间的耳垂。
深切感受到某种情绪。
比如不为人知的秘密终于被揭开，他的爱不必躲躲藏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阿蕖，我很抱歉。”
他短暂抽离，望向她的目光流露出年长者对小辈才会有的爱惜，是复杂肮脏而多面的情感，叫人难以言说。
“在我预想的所有计划里，唯独没有想过放弃你。”
“所以，抱歉。”
他俯下身，将一个个烙印细密而急促的烙在某个潮湿而阴暗的角落，或许会被宫子羽发现吗？
那更好。
宫尚角笑，嘴角弯翘带着血腥，“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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