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原本以为今日冷淡的态度已经足够让萧蘅挥袖离去，却未曾想过他竟如此难缠，这实在是不像他。
她烦躁起来。
“不过随手而为之，况且肃国公已经回报于我，不必如此斤斤计较。”
刻意咬重的四个字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可偏偏是这样牙尖嘴利的态度，估计任凭谁看了都不会欢喜，却让他脸上的冷肃稍微淡了些。
“我原以为姜三娘子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是天生闯荡江湖做侠女的料。”
他轻笑一声，是在讽她，“未曾想，也不过如此。”
姜蕖毫不客气回敬道，“本就如此，大概是肃国公识人不清。”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继续的必要。
姜蕖从来不喜欢浪费时间，是以，直接扭头离开，毫无任何留恋之意。
徒留下一个神色已经不能再难看的男人，黑眸沉沉的盯着她娉娉袅袅的身影，难辨喜怒。
可背后几步远的文纪和陆玑哪里会不知道，喜怒难辨就是怒，反正绝对说不上喜。
“主君，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咱以后不和她打交道了。”
文纪有些为萧蘅抱不平，但这姜蕖毕竟是萧蘅的救命恩人，说报复就未免太过于严重了，以后不搭理就是了。
“反正主君你的恩也报完了，就像那姜三说的一样，以后无需再挂念着了。”
萧蘅寡冷的目光转向他，冷不防吓了还在絮絮叨叨的文纪一跳，“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主君？”
男子紧抿着唇角，黑眸中过于明显的不悦让文纪真诚的闭上了嘴。
“我何时不悦？”
极冷的语气，文纪听着主君嘴上口口声声问着何时不悦，可眼睛没瞎。
这脸色黑的都能和墨汁相比了······可他不敢说。
看着萧蘅挥袖离去的背影，文纪张大了嘴巴，依旧处于懵怔状态中，他木木的转过头看向陆玑，舌头都有些麻，“我惹主君生气了？不该吧······”
“本来不是你。”陆玑侧过头，脸上带了些不是那么真诚的怜悯，“可惜······现在是你了。”
文纪:？
*
“季淑然今日吃了大亏，想必日后不会放过我们。”
姜蕖不慌不忙的脱下外裳，不忘回应姐姐。“那这样最好。”
她看向姜梨，嘴角渡上一抹残忍的温柔，“她若真倚老卖老拖儿带女跪着向我求情，我反而不好下重手，可若是这手下轻了，我心中不爽。”
“可别。”
姜梨对姜蕖满怀爱意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赞赏，她太了解她了，在一个肚子里长大，一前一后来到人世，从未有过分离。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她的人。
熟悉到姜蕖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就能确定她现在想做什么。
“就算她扯下那张老脸，你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姜梨笑得笃定，一如往常的温柔，“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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