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冷笑一声“那是她想害我在先。”
荆兰安摇了摇头“殿下，你还不明白吗?莹心和我亲手抚养你长大，可对你来说，我们的背叛与一个陌生人对你的加害毫无差别，在你心里，我们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这才是你最可怕的地方!”
“这世上，对你好的人，你利用得毫无负担，对你不好的人，你杀得不留情面。不是这样吗?”
“这样做有何不对?”
“可人不该这样活着!”
“过去，我一直教你情感和伦常，可你就是学不会。如今，也算是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对你而言稍稍特殊的人。”
荆兰安看了一眼萧沅。
“你不后悔吗?”
澹台烬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后悔的神情。
“殿下，我本不想杀你，但是我不后悔。”
“澹台烬，你是个怪物，只能给旁人带来灾祸。我什么都没做错，因为你生来就不配像寻常人一样，拥有寻常的情感。当年，在景国冷宫，我用自己的指尖血救了你，如今我想要你死，因果有报。”
“殿下，你真的太可怕了，没有人会选你的。”
“就算对你有感情，也会在你的冷心冷情下消耗殆尽。”
荆兰安从做这件事起，就没想过能活着，可是她的女儿得活着。
这些话她埋在心中很久了。
澹台烬想起来梦境中萧凛的话。
“澹台烬，你真是让人觉得悲哀。你活着，感受不到这人间的美好，甚至感受不到人间的痛苦，你存在唯一的意义，就是给他人带去灾祸，让他人厌弃、憎恶。你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半晌，澹台烬睁开眼眸，蓦地笑了。
“你的话还真的是戳中人软肋呢。”
“你说你的背叛在我心里要和别人不一样，可凭什么呢？”
“莹心要置我于死地，你也要杀我，这不是欺辱，不是冷嘲热讽，是她将毒端在我面前，是你将刀抵在我脖子上，你们两个是实实在在要我的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因为小时候那份恩情，乖乖的让你们杀了我，可是荆兰安，你是我母亲的婢女，是他的族人，你照顾我，本是应该，当然我也很感激你。”
“否则，在我知道这件事开始，你就已经死了。”
荆兰安怔住了。
澹台烬冷眼看着她“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说你不后悔的。”
荆兰安咬紧牙关，泪流满面。
萧沅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泪流满面的荆兰安。
“他说的没错，你没道理要求他乖乖被你杀，也没道理你要杀他而他不能反杀。”
荆兰安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眼前的少女语调平和，反驳着她。
“我还想告诉你，你说错了，也许所有人都不会选择他，但我一定会。”
萧沅扬唇，声音坚决。
“任何人都别想杀了他。”
“他只不过没有情丝而已，不是怪物。”
萧沅看着荆兰安怔愣的模样，讥讽的笑着。
“要你命的人你的人你都能放过，那还真是没看出来你可以立地成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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