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改变。
茶姝猛然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帐顶。
她低头看着胸口的位置，有点疼，像是什么碎裂开了。
“你醒了。”
魔神坐在床边，握着茶姝冰凉的手指。
“多谢你。”茶姝说道，“另外冥夜是我救的。”
茶姝垂首，不敢看魔神的眼睛。
魔神却是盯着茶姝，“为什么？”
茶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魔神问她仙髓的问题。
“他救过我。”
“那你可真够蠢。”
“他救了你，你用仙髓去换，那么茶姝，我救了你，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茶姝抿了抿嘴巴“我的命……”
“你的命值钱么？”
茶姝不语。
“你的命在我眼里就跟蝼蚁差不多，我要杀了你，也不费吹灰之力。”
茶姝怔怔的望着魔神。
“这三界四洲谁能伤得了我，我会需要你救？”
“如今没有仙髓，你告诉我你准备如何？就这么硬生生扛着反噬的痛苦，还是要入魔啊？”
魔神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像是刀刃般戳着她的心窝。
“如果你不想入魔，那只有上清的神可以帮你，合修疏通灵力。”
“所以，你是准备去上清与冥夜合修呢？还是准备入魔呢？”
“为了还救命之恩，搭上仙髓，现在还要搭上自己，茶姝不若我把你的仙髓取回来，至于谁死谁生，与你我何干，如果你心中过不去，就当我强迫你。”
“神魔大战本就要流血牺牲，他等技不如人，是他的命数，至于那墨河众生，全凭你心意。”
茶姝听着魔神说完，这大概是他话最多的一次，茶姝笑了笑“谁也别动，尤其是墨河的妖，即使他不救我，我大概都无法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去，既然我现在走出这一步，是错是对，我都得承担着。”
“如果到无法抑制的地步，我再入魔。”
魔神看着她，眼睛深邃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魔神转身走出去，门关上了。
屋内安静下来，茶姝松懈下来靠在软榻上，缓缓阖上眼睛，任由眼角的泪滑落。
魔神看了一眼殿内，这墨河众生对她来说好像很重要，用自己的仙髓代替镇压，又不想让他动墨河。
失去仙髓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没有仙髓，到时候她只能入魔，可她好像并不乐意。
取回仙髓保全墨河的方法并不是没有，但他没打算告诉她。
……
冥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他并不熟悉。
冥夜吃力地抬起手。
“我竟还活着……”
老蚌王负手步入。
夜忍痛挣扎坐起。
“多谢救命之恩。”
老蚌王冷笑道“战神这一谢，我可当不起。救你性命、补你仙魄的也不是我，而是我墨河用来镇水的上古冰晶。”
冥夜打量蚌王衣着，心中已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这里是墨河河底?”
“听闻有蚌族世代居于墨河，治理一方水土，想必阁下便是一河之主了。蚌王慷慨，以宝物救我性命，冥夜不知如何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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