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解释道,
宫尚角我昨夜之时,在凉亭里假意陪伴上官浅用完晚膳,想套取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当我要喝下她递过来的酒时,远徵突然出现,用暗器打碎了酒杯,我以为……以为是刺客,下意识用碎片打了出去,伤了远徵……
宫尚角他撑了一夜,非常虚弱,他说这是伤害你的报应,他接受,但是想在死前最后见你一面,他拜托我一定要过来见你……
说完,宫尚角眼中已有泪花。
禾昭听完只感觉心乱如麻,脑海如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想了。
犹豫过后,她娇美的眉目浮现出了寒凉和讥讽,
禾昭死了就死了,我还巴不得呢。
禾昭宫尚角,你和宫远徵,活不活死不死的与我无关,少来打扰我的清静。
说完这一番狠话,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她转身就进了屋子 没有任何犹豫。
宫尚角在原地站了许久,目光一直朝向禾昭的所在之地。
而后,他也转头离开,背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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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分辉,明河共影。
禾昭鬼鬼祟祟的进入了徵宫,悄无声息,一片死寂。
她进了屋,烛火昏暗,而脸色发白,昏迷不醒的宫远徵就躺在榻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烛火跳跃之下,却又有病态妖异的俊美。
禾昭看着,莫名的心一抽。
她秀眉微蹙,不满的嘟囔着,
禾昭这这么大个徵宫,宫远徵还生着病,怎么如此敷衍,连个下人也不看着?
禾昭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禾昭的注意力被他胸口的一片鲜艳血色吸引,她轻轻掀开了被子,这才发觉,宫远徵赤裸的上身裹着纱布,层层环绕,依然还浸染着鲜血,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禾昭忍不住,伸手想要碰,又怕他疼,只能将手收回来。
她眼眶微红,闪过一抹怒意,
禾昭该死的上官浅……
怪我没有早点杀了你!还留有后患,伤了宫远徵。
禾昭气的起身便要去地牢里找上官浅算账,可却是还没有动,便被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衣袖,宫远徵口中不断呼喊,
宫远徵原谅我……昭昭……昭昭……
宫远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死谢罪,昭昭……
他惊恐不安的叫着她的名字,禾昭连忙又坐了回去,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掌,冰凉无比。
她又捂住了宫远徵的嘴,咬牙切齿的道,
禾昭什么以死谢罪,我让你死了吗?
禾昭小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禾昭骂完,男人却慢慢而艰难的睁开了眼。
眼前人影绰约,宫远徵看不分明,但他却能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可唇上的柔荑。
他用尽力气,握紧了禾昭的手,笑的凄凉,
宫远徵我又做梦梦到你了吗昭昭?
宫远徵你不愿意原谅我,没关系了,这一切在我死以后都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