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凌虞一副要吐了的模样，慕声嘴角便忍不住翘起。
分明被欺负的不是自己，凌虞也对自己未有半分针对之意，可为什么就是想要以牙还牙，看她颜面扫地？
若要追究原因，慕声自己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然而却是一边笑着，目光便忍不住移向身侧。
慕声侧首，视野之中的小姑娘俨然气消了不少，只是香腮仍然微鼓，精致俏丽的眉眼中残留几分不快。
倒是第一回见她有小脾气。
慕声无声失笑，但卫无枝有所感知的转过了头，蹙眉与他视线交缠，见他居然在笑，更加不满了。
灵秀的水眸裹满嗔怒，就这样落入慕声眼中。
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他回之一笑，随后生出一个顽劣的心思。
宴席上的交谈还在继续，并无不妥之不处。
然而在檀木桌下，少女纤细的腿上陡然多出一只修长如竹，骨骼明晰的手。
手背蜿蜒淡青色脉络，覆在她腿上显得格外宽大，若是轻轻一握，必定能把这截过于清瘦的细腿圈入手心。
慕声垂眼，看着这一幕想。
任凭卫无枝如何搬弄，慕声都没有挪开手，甚至还划过小姑娘的青色罗裙，缓缓向上，到了腿根处停住。
卫无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宴席还未结束，她并不能有很大的动作幅度，就只好暗自用力推他的手。
她推一次，他又重新搭上，循环往复，直到柳拂衣朝她看了过来。
“阿枝？”
“啊....柳大哥。”卫无枝有些慌乱的抬起头。
“可是何处不适？”
“没有，我还好的柳大哥。”
闻言，柳拂衣的目光在她梭巡一番，已经看出了小姑娘的不自然，但立即没有点出，而是浅笑点头。
“那便好，来尝尝这道清蒸鲈鱼，很是入味。”
“谢谢柳大哥。”
她乖巧的道谢。
柳拂衣已不知被她这乖模样迷惑了多少次，这次也不例外，便忍不住上手抚弄两下少女柔顺的发顶。
郎才女貌，宛如一对。
慕声唇边笑意顷刻消失，眼神随之覆上寒意。
凌虞：“......”
她喝完诸多酒水本就头痛欲裂，如今还亲眼所见，柳拂衣极其自然地用夹了一块清蒸鲈鱼腹最嫩的肉，轻轻放入卫无枝碗中，贴近她耳边温声低语。
瞬间，凌虞捏着银筷的指尖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脸上的笑容险些崩裂。
她死死盯着少女垂眸低声道谢时那清丽柔和的容色，两人距离那样近，这个贱人如此碍眼...
一股混杂着嫉妒与怨毒的火焰猛地窜起，烧灼着五脏六腑。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得柳拂衣如此青眼？
凌虞几乎要被气死过去，可是又不能发作，只能端起酒盏，借着饮酒的动作，掩去眼底翻涌的阴鸷和狠毒。
宴席终散，厅内熏香酒气混杂，闷得人胸口发堵，卫无枝起身离席，欲寻一处清净。
夜风拂过郡守府精巧的花园，带来草木清气。她沿着鹅卵石小径缓步而行，皎洁月光流转于身，勾勒裙边一抹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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