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秋雨总带着股浸骨的凉意，细密的雨丝斜斜织落，把CBD的玻璃幕墙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流光。
顾时樱踩着及膝的黑色长靴走进铭豫云创大堂，风衣下摆还沾着细碎的雨珠，指尖攥着的皮质文件袋边角被雨水浸得微卷，里面是启星资本针对铭豫"县域普惠金融"项目的合作提案。
这是她熬了四个通宵打磨出的第四版方案，目标是从三家竞争对手中，把这块肥肉抢到手。
前台小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刚要伸手阻拦，顾时樱已经率先开口，声音清冽如碎冰："顾时樱，启星资本，与时总有约。"
她没带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抬眼扫过前台身后的电子屏，那里滚动着铭豫云创的核心价值观，"惠民惠众"四个字格外醒目。
专属电梯在顶层停下，门刚开启，一股冷意便扑面而来。
时宴站在总裁办门口，黑色衬衫的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腕骨，指尖夹着份文件，正低头听特助林助理汇报工作。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望过来，目光在顾时樱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那是张极具攻击性的脸，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墨色，鼻梁高挺，唇线锋利，明明穿着严谨的职业装，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艳丽。
"时总。"顾时樱主动迈步上前，伸手时掌心干燥微凉，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
时宴的指尖碰上来时，她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腹的温度比自己高些，力道也重得不像礼貌性的轻握，更像是带着审视的攥握。
他没立刻松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颈线。
风衣领口没扣紧，露出小段白皙的皮肤，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顾时樱看见他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下，才听见他开口，声音比财经杂志上描述的更低哑："顾总，方案我看过。"
没说好坏，只侧身让她进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江景，雨势似乎更大了些。
时宴把方案扔在办公桌，指尖精准地点在某一页："县域风控模型太理想化，启星从未涉足下沉市场，凭什么保证落地？"
顾时樱弯腰去拿笔，风衣下摆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膝盖，她并不知道，瞬间时宴腿肌绷紧。
她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眼底。
那眼神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带着点灼热的打量，像要透过厚重的衣料，看清她藏在底下的野心。
"时总觉得，铭豫现行的方案就无懈可击？"她笔锋一转，在纸上圈出个刺眼的数据，"上周你们试点县的坏账率，比我们模型预测的高出17个百分点。"
她倾身向前，距离近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至于落地能力——"
顾时樱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轻点了下，"我带过三个跨境金融项目，最差的结果，也比铭豫现在的试点数据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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