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在看见庭院中的两人时戛然而止。
目光落在肖珏握着星晚手腕的手上，还有她肩上那件明显属于肖珏的披风。
楚昭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一贯的温润：“原来都督也在。”
肖珏不紧不慢地替星晚整理好衣袖，这才转身面对楚昭，语气淡漠：“楚大人来得正好，关于昨日那些死士的来历，我有新的发现。”
星晚夹在两人之间，进退不得，只好轻轻脱下披风，递还给肖珏：“多谢将军赠药，这披风.......”
“披风你留着。”肖珏看也不看那件披风，目光仍锁定在楚昭身上，“掖州天寒，别又病倒了耽误正事。”
他说得冠冕堂皇，可那语气中的占有欲却让人心头一跳。
楚昭微笑着走上前，极其自然地将自己手中的披风披在星晚肩上，替换下了那件玄色披风：“肖珏兄说的是，是我疏忽了，这是我今早特意让人准备的银狐裘，更保暖些。”
两件披风在星晚手中，仿佛两块烫手山芋。
她看着面前两个神色各异的男人，忽然觉得这清晨的空气格外稀薄。
.......
夜色渐深，星晚独坐窗前，面前摊开着从赵远安住处搜出的密信。
这些信都用特殊的药水书写，需要火烤才能显形。
门被轻轻叩响，楚昭端着点心走了进来：“这么晚了，还在查？”
他将点心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那些密信，神色微凝：“有发现吗？”
星晚揉了揉眉心，难掩疲惫：“赵远安背后的人很谨慎，这些信上都没有落款，但从内容看，对方在朝中地位不低。”
楚昭在她对面坐下，为她斟了杯热茶：“先休息片刻吧，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他总能记得她的喜好，这种细水长流的体贴。
星晚拈起一块桂花糕，的确是她熟悉的味道。
自沈家覆灭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甜而不腻的滋味了。
“大人费心了。”
楚昭微微一笑，起身取来棋盘：“既然休息，不如手谈一局？也许能理清思绪。”
烛光下，棋盘如战场，黑白子交错间，是无声的厮杀。
星晚执白，楚昭执黑。
他的棋风一如他的人，表面温和，实则步步为营，暗藏杀机。
“今日肖珏似乎对你格外关心。”楚昭落下一子，状似无意地说道。
星晚指尖的白子微微一顿：“都督只是关心军务。”
楚昭抬眸看她，烛光在他眼中跳跃，显得格外深邃：“只是军务吗？”他轻轻按住她执棋的手，“星晚，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那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大人，我......”
“我知道你大仇未报，无心儿女私情。”楚昭的声音低沉悦耳，“我可以等，只是，我不希望有人利用你的单纯，扰乱了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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