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中有话，星晚如何听不出来。
她正不知如何回应，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肖珏不知何时站在窗外，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打扰了？”他的语气冰冷如霜，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楚昭从容地松开星晚的手，起身相迎：“肖都督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研究赵远安的密信。”
肖珏迈步进屋，带进一身寒意。
他看也不看楚昭，径直走到星晚面前，将一本古籍放在桌上：“你要的北狄王室谱系。”
星晚惊讶地抬头：“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语气稍缓：“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
这句话说得平淡，却让星晚心头泛起涟漪。
她没想到那日随口一提，他竟然记在心上。
楚昭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肖珏这才转向楚昭，眼神锐利：“楚大人好雅兴，军务繁忙还有心思月下对弈。”
“劳逸结合而已。”楚昭不疾不徐地回应，“倒是肖珏兄，这么晚来找星晚，是有急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星晚仿佛能听见噼啪的火花声。
她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既然肖将军送来了谱系，不如我们一同研究？也许能找到新的线索。”
肖珏在星晚身侧坐下，这个位置原本属于楚昭。他拿起一枚白子，在指尖把玩：“楚大人若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
楚昭笑容不变，在星晚另一侧坐下：“无妨，正好向肖珏兄请教棋艺。”
星晚被夹在中间，感受到来自两侧的无形压力。
她忽然很想逃离这个房间。
.......
连日的操劳让星晚旧伤复发，军医建议她泡温泉疗养。
掖州城外有一处隐蔽的温泉，是楚昭特意为她寻的。
夜幕降临，星晚独自来到温泉。氤氲的热气弥漫在空气中，四周寂静，只有水声潺潺。
她褪去外衣，只着单薄的中衣步入温泉。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舒缓了连日来的疲惫，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让她猛然惊醒。
“谁？”她迅速将身体沉入水中，只露出头部。
肖珏的身影从雾气中显现，他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脚步顿在原地。
月光下，温泉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轮廓，却让那双眼睛格外清晰。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他的声音比平日更加低沉。
星晚脸颊发烫，好在有夜色和雾气遮掩：“将军怎么会来此地？”
“楚昭说这里有温泉，对伤势好。”他简短地回答，目光却未曾移开。
水波荡漾，星晚的中衣被温泉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她不自在地向后挪了挪，却因为动作太大而牵动了伤口，忍不住轻哼一声。
肖珏眉头微蹙，大步走到池边蹲下：“伤口又疼了？”
两人距离极近，星晚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还有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眸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
“没、没事。”她想要后退，却被他握住手腕。
“别动。”他的指尖轻轻按在她的伤处，“军医说过，不能牵动伤口。”
他的触碰让她浑身战栗。温热的泉水，冰冷的指尖，这种反差让她意识都有些模糊。
“将军，这样于礼不合......”她试图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拘泥礼数的人？”他靠得更近，呼吸几乎拂过她的面颊。
星晚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她从未与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更何况是在这般暧昧的环境下。
肖珏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张的唇上。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握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就在星晚以为他会做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站起身背对着她。
“你的伤需要静养，别泡太久。”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硬，但星晚却地听出了一丝克制。
他大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星晚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
温泉水依旧温暖，但她却觉得方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热难耐。
.......
为振奋军心，肖珏决定举办一场狩猎大会。掖州城外猎场，秋色正浓。
星晚本不愿参加，却在肖珏的坚持下，还是来到了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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