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海深处,纪伯宰的府邸里,暖融如春。
熏香是从流波谷新贡的“醉生梦”,丝丝缕缕,缠缠绕绕,嗅之便觉筋骨酥软,灵台也好似蒙上一层慵懒的薄纱,朦胧无比。
地上的软褥不知是哪种灵兽的皮毛,雪白,柔软,人陷进去,便像是被云团包裹了。
云渺就在这云团里。
少女身上是筠雾色的轻纱裙,薄薄一层,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
此刻,她半趴在纪伯宰的胸膛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垂落的一缕墨发。
男人苍黄的薄罗袍襟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残酒的湿意还未全干,洇开一小片深色。
云渺这玉成色不好。
她忽然开口,脆生生的嗓音带着点娇憨的鼻音,一只手不安分地探进他衣襟内里,摸出一枚触手温凉的玉佩,
云渺杂质多了些,比不上你上次偷藏起来的那块螭纹的。
纪伯捉住她作乱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眸色深沉,满是探究,杂糅些许被撩拨后的玩味:
纪伯宰小狐狸,眼睛倒尖。
纪伯宰那螭纹玉是沐齐柏的眼线之物,你也敢要?
云渺我有什么不敢的?
云渺顺势抬起脸,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巴,呼出的热气暖融融地拂过他喉结,
云渺你纪大人如今是极星渊最炙手可热的新星,连天玑公主都青眼有加,一块玉佩罢了,舍不得?
她这话说得天真,眼神也纯净,仿佛只是讨要一颗糖豆,而非什么敏感之物。
纪伯宰看着她,觉得好笑又好玩。云渺来历成谜,突兀地出现在他势力范围内,赶不走,甩不脱,像一株柔韧的藤蔓,不知不觉就缠绕上来。
他查过,却查不出根脚,只知道她叫云渺,灵力波动微弱得近乎凡人,可偏偏能在他布下的重重结界里来去自如。
纪伯宰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嫩的皮肤,感受着底下温热的脉搏,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阴影笼罩下来,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酒香,将云渺牢牢困住。
纪伯宰想要玉,可以。
他低下头,唇瓣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声音压得低哑,
纪伯宰拿东西来换。
纪伯宰比如......你是谁?混到我身边,想得到什么?
云渺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却不显慌乱,反而吃吃地笑起来,眼波流转,像盛满了星子:
云渺我呀,我是来度你的呀,纪大人。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云渺你戾气太重,煞气缠身,需要我这样的小仙女,给你沾点仙气儿。
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纪伯宰眸光一暗,心底那点被挑起的疑虑和探究,混合着一种更原始的冲动,蠢蠢欲动。
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四目相对,她眼中清澈映出他此刻有些危险的倒影。
纪伯宰仙气?
他嗤笑,拇指蹭过她饱满的下唇,将那淡淡的粉色碾得更艳,
纪伯宰我看是妖气才对。
话音未落,他便俯身吻了下去。
撬开贝齿,深入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