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宰处理完事务,带着一身疲惫与冷厉回到无归海府邸时,刚踏入结界,就看到了一幅让他血压升高的画面。
云渺正坐在他书房那张宽大的、铺着雪白虎皮的主位上。
那是他惯常坐的位置。
她赤着脚,晃着白嫩的玉足,手里拿着几样东西正在把玩。
左手是他书房暗格里,那瓶最重要的“黄粱梦”解药,此刻瓶塞开着。
右手是他书桌上,沐齐柏刚刚派人送来的、关乎下一步计划的密信,此刻被揉得有些皱。
她发间插着一支他从没见过的、流光溢彩的珊瑚簪,腰间挂着一个眼熟的药囊,旁边还放着一包吃了一半的印着标记的糖渍灵果。
而最刺眼的是,她脚边地毯上,随意丢着一枚剑穗。
那剑穗的编织手法独特,末端缀着一小块青玉,上面刻着一个清晰的“司徒”字样。
纪伯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才离开不到一天!
云渺不仅溜出去把他明令禁止不许动的解药翻了出来,还顺手牵羊了沐齐柏的密信,更招蜂引蝶地弄回来一堆男人的东西!
听到脚步声,云渺抬起头,看见他,立刻绽开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举起拿着解药瓶子的手,声音糯糯地抱怨:
云渺纪伯宰,你怎么才回来。
云渺这声嗔怪还在空气中打着旋儿,纪伯宰已一步上前,伸手便要去夺她掌心的解药瓶。
她当真是半分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云渺却像是早料到他会有此动作,手腕灵巧地一缩,将那小小的瓷瓶藏到身后,仰着一张莹白小脸,理直气壮地瞪他:
云渺做什么?抢人糖豆吗纪大人?
纪伯宰那是解药,‘黄粱梦’的解药!
纪伯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额角青筋微跳。
他目光扫过她脚边那枚刺眼的司徒家剑穗,腰间属于言笑的药囊,还有她发间那支来历不明的珊瑚簪,最后定格在她那张纯然又无辜的脸上,一股无名火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意直冲头顶。
纪伯宰这些东西,哪来的?
云渺买的,换的,送的呀。
云渺眼眉弯弯,笑靥如花的回答。
层叠轻薄的裙裾下脚踝纤细白皙,与深色的虎皮地毯形成鲜明对比,
云渺他们可比你大方多了。
纪伯宰气结,俯身逼近,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阴影笼罩下来,他眸色深沉,语气幽然,道,
纪伯宰比我大方?你喜欢他们?
纪伯宰靠得极近,呼吸几乎拂在她脸上,带着好闻的气息。
寻常人早被他这架势吓得魂不附体,云渺却只是眨了眨那双澄澈得过分的眼,忽然凑上前,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
纪伯宰浑身猛地一僵。
那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带着她身上独有的甜香,瞬间瓦解了他强撑起来的怒火。
她声音软糯,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云渺你不在,我一个人好无聊嘛。
她说着,那只空着的手悄然攀上他的衣襟,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眼神狡黠如狐,
云渺你凶我,我就不给你解药。
又来这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