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他才稍稍退开,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
云渺被他吻得眼泛水光,唇瓣红肿,然而湿润的眼瞳分外清明,甚至有一丝算计。
云渺纪伯宰,如果有人能帮你搞定司徒家那个倔老头,还能让言笑的药圃起死回生......你要怎么谢她?
纪伯宰身体猛地一僵,松开她,目光锐利如鹰隼:
纪伯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司徒家的家主司徒桀,是极星渊出了名的老顽固,对纪伯宰这种罪囚出身的新贵向来不屑一顾。
而言笑的药圃被苍梧渊特有的“蚀灵虫”所害,几乎绝收,此事极为难搞。
云渺却不再多说,只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微肿的唇瓣,眼神勾魂摄魄:
云渺你等着看就好了,报酬嘛,我先记下了。
......
纪伯宰并未将云渺的话完全当真,只当她又是逗弄自己。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三日后,司徒家那位向来眼高于顶的家主司徒桀,竟主动派人送来请柬,邀纪伯宰过府一叙,言语间虽依旧端着架子,却透露出愿意在青云大会上“保持中立”的意思。
而同一天,言笑也惊喜地传来消息,他那片濒死的药圃,一夜之间竟焕发生机,不仅“蚀灵虫”消失无踪,连灵药的品质都似乎提升了不少。
纪伯宰握着司徒家的请柬,听着言笑的汇报,站在书房窗前,久久沉默。
他想起云渺那日狡黠的笑容和笃定的眼神。
这一切,难道真的与她有关?
她到底做了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爬上心头。
是疑虑,是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安抚感。
仿佛无论外面如何风雨飘摇,只要回到这无归海,看到她,就能获得片刻的宁静与支撑。
他转身,大步走向云渺常待的暖阁。
暖阁里,云渺正赤足坐在铺着雪白兽皮的地毯上,面前摆着一局新的残棋,手边是言笑刚送来答谢的、新做的灵果蜜饯。
她拈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咪。
纪伯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目光沉沉地看她:
纪伯宰司徒桀和言笑的事,是你做的?
云渺咽下蜜饯,歪头看他,眼神纯净:
云渺我做什么了呀?
她伸出沾了点蜜糖的手指,递到他唇边,
云渺尝尝,新做的,可甜了。
纪伯宰看着她那副“不关我事”的无辜模样,所有追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张口,含住她的指尖,将那点甜腻的蜜糖卷走,舌尖暧昧地划过她的指腹。
云渺指尖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飞快地缩回手,耳根泛起淡淡的粉色。
纪伯宰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抱着她一起坐在地毯上,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
纪伯宰......谢谢。
云渺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软了下来,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衣襟上的盘扣,小声嘟囔:
云渺谢什么呀......我又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