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指着云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私自扣留星辰钢乃是重罪,她......她怎么会知道?!
全场哗然。
纪伯宰适时上前,目光冰冷地扫过那官员,对境主方向拱手道:“境主,此事看来还需彻查。”
境主面色沉凝,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那面如死灰的官员拖了下去。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质疑云渺的身份。
她三言两语,不仅化解了危机,还顺手帮纪伯宰铲除了一个异己,其手段之诡谲,令人心惊,这下让人完全再也无法将她视作一个单纯依附于纪伯宰的美貌花瓶。
宴会继续,但气氛已然不同。
众人再看纪伯宰与云渺时,眼神中多了深深的忌惮。
这对男女,一个手握权柄,心思深沉,一个神秘莫测,手段通玄,联手之下,这极星渊,怕是真要变天了。
回无归海的路上,纪伯宰握着云渺的手,指尖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你怎么知道他私扣星辰钢?”他低声问。
云渺靠在他怀里,玩着他衣襟上的盘扣,漫不经心道:“他身上有很浓的、未经炼化的星辰钢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种......嗯,像是要掩盖什么的劣质熏香,难闻死了。”
又是闻到的。
纪伯宰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解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以后不必为我如此,这些污秽之事,交给我来处理便好。”
云渺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娇憨道:“可是他们说你坏话,还想欺负你,我不许!”
她说着,又凑近他耳边,用气声道,“而且.......看你护着我的样子,我很喜欢。”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她身上诱人的甜香,纪伯宰喉结滚动,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低头便攫取了那两片唇瓣。
车撵在夜色中平稳行驶,舱内春光旖旎。
而另一边,司徒岭回到府中,屏退下人,独自在院中练剑。
剑光霍霍,却斩不断脑海中那抹樱草色的身影和她狡黠灵动的笑颜。
他知道,有些心思,一旦动了,便再难收回。
言笑则在回春阁的药圃里,对着那株新培育的、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灵草出神。
云渺,她就像这株前所未见的灵草,神秘,珍贵,吸引着他去探究,去守护,哪怕她心有所属。
......
藏星阁,极星渊禁地。
矗立于境主府最深处的观星台上,通体由罕见的吸星石砌成,白日里黯淡无光,夜晚却能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光辉流转,神秘莫测。
阁内据说收藏着极星渊乃至六境最古老的典籍、最隐秘的传承,以及或许与“离恨天”、“黄粱梦”相关的线索。
然而,要进入藏星阁,难如登天。
没有境主手谕,擅入者死。
即便是纪伯宰如今权势熏天,也无法强行突破那由历代境主加持、与整个极星渊地脉相连的守护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