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宰眸光微闪,回想起之前的经历,不由得眉眼间挂上寒意,有些自嘲道,
纪伯宰再者,我哪儿敢如此啊,从前做罪囚时见了贵人的灵宠都要下跪,现下混好了,便只求一个不弯腰,还有......
纪伯宰语调忽然拉长。
——姒罂后背一凉,脖子发僵,感知到那一道炙热的目光,她慢慢扭过头,对上纪伯宰意味不明,满是缱绻笑意的黑眸。
她下意识的,牵引唇畔,故作娇羞的笑了笑。
纪伯宰缓缓靠近她,鼻尖轻轻蹭过少女细嫩的面颊,他闭了闭眼,声音很轻,似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纪伯宰和我的阿姒长长久久的在一块,白头偕老,没有第三人,这便足够了。
他三言两语,既顺着姒罂的话拒绝了沐齐柏,还在两个人之间落了个伉俪情深的名声,让旁人没办法好再塞人。
沐齐柏只好尴尬一笑。
沐齐柏原来如此......倒是本君多事了。
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言笑,此刻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帮姒罂躲来花月夜,本以为能助她暂时脱离纪伯宰的“魔爪”,没想到纪伯宰这厮竟是早就知道她的行踪,按兵不动,装成风流模样流连花月夜两月有余,直到此刻才来“抓人”。
看着姒罂在纪伯宰怀中“委屈”哭泣,而纪伯宰则一副全盘接纳的纵容姿态,他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脸上惯有的温润笑意彻底凝固,消失不见。
他甚至扯了扯嘴角,用一种看似看戏,实则带着几分酸意的语气扬声说道:
言笑看来姒罂仙子与纪兄感情如此深厚,鹣鲽情深,真是令人羡慕。
沉浸在“撒泼”情绪中的姒罂自然没听出言笑话中的复杂意味,但纪伯宰听出来了。
他不仅不收敛,反而将姒罂搂得更紧,还抬头朝言笑的方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堪称挑衅的的笑容。
纪伯宰不再理会面色铁青的沐齐柏和眼神晦暗的言笑,揽着还在“抽抽噎噎”的姒罂,径直离开了花月夜。
后面发觉事情不对,追出来的明意和章台也只捕捉到了两个人离开前的身影。
纪伯宰与少女亲密无间,即便有一双双眼睛在旁观也毫不掩饰。
明意站在原地,衣袖下,手慢慢收紧,额头青筋微微凸起,内心愤怒到极致。
这个纪伯宰,明明流连花月夜那么久,万花丛中过,可如今却装成一副深情模样骗姒罂,不仅用卑鄙手段给自己下毒,还祸害无知的小姑娘。
从前在尧光宫时,姒罂便单纯善良,如今和纪伯宰这般行事,定是被欺骗了!若她还是明献,那还有纪伯宰什么事?
明意越想,心里那团火就烧的越旺,双眸就越发冰冷。
浑然不知这一切的章台还在一旁感叹纪伯宰同姒罂的情深意笃,扭头一看明意,那臭气熏天的脸色顿时吓了一跳。
章台明意,你怎么了?
明意目光一闪,低下头:
明意没什么,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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