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苏昌河今日衣领上的那抹嫣红,心中蓦地一沉。
又过了几日,天气愈发寒冷。
别院中的白梅终于绽开了第一朵花,娇嫩的花瓣在寒风中轻轻颤动。
苏昌河似乎事务繁忙,已经三日未曾现身。苏泠霜乐得清静,整日坐在窗下刺绣,或是翻阅书架上的杂书,碧珠依旧寸步不离地守着。
这日午后,苏泠霜正对着棋谱摆弄棋子,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哗。
“我去看看。”碧珠说着,快步走出房门。
苏泠霜起身走到窗边,只见院门处,苏暮雨正与几个守卫对峙。
他今日穿着一袭青衫,比那夜所见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书卷气。
苏暮雨.我只是奉长老会之命,巡查各处分舵。
苏暮雨声音平静,却自带威仪,
苏暮雨.怎么,这处别院我进不得?
守卫面露难色:“暮雨公子见谅,这里是昌河公子的私产,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暮雨目光扫过院落,忽然抬眼,正好与窗内的苏泠霜四目相对。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隐在窗纱之后。
就在这时,碧珠匆匆赶到,对着苏暮雨福了福身:“暮雨公子,我家姑娘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还请公子见谅。”
苏暮雨沉默片刻,忽然道:
苏暮雨.我略通医术,或许可以为你家姑娘诊脉。
碧珠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窗内,苏泠霜轻轻咳嗽起来。
这一次不是伪装,而是真的喉间发痒,她扶着窗框,咳得眼角泛泪。
再抬眼时,苏暮雨已经不知何时越过守卫,站在院中,风吹起他的衣袂,他抬头望着她,目光澄澈如秋水。
苏暮雨.姑娘若是不介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比方才温和许多。
苏泠霜尚未回答,另一个声音自院门处响起:
苏昌河.暮雨,你越界了。
苏昌河大步走来,面色阴沉。
他今日穿着暗红色劲装,袖口绣着繁复的金色纹路,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刃,带着凛冽的杀气。
苏暮雨转身,神色不变:
苏暮雨.只是恰好路过,听说你这里有位病弱的姑娘,想来尽一份心力。
苏昌河.不必了。
苏昌河走到他面前,两人身高相仿,目光在空中交锋,
苏昌河.她的病,我自会照料。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碧珠和几个守卫都屏住呼吸,不敢作声。
窗内,苏泠霜静静看着这一幕,忽然轻声开口:
叶泠霜既然这位公子通晓医术,不妨请他为我诊脉。
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昌河猛地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苏暮雨也微微挑眉,似乎没料到她会出声。
苏暮雨微微颔首,缓步走入房中。经过苏昌河身边时,两人目光再次相触,无声的交锋比刀剑更凌厉。
屋内,苏泠霜已经坐在桌旁,伸出纤细的手腕。
苏暮雨在她对面坐下,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脉门。
他的指尖微凉,动作轻柔。
苏泠霜垂着眼,能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和整洁的指甲。
与极具侵略性的苏昌河不同,他身上带着极淡的墨香,如他这个人一般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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