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细雪如絮,悄然覆盖着城西别院的黑瓦白墙。
檐下的风灯在寒风中摇曳,将飘落的雪花映照得如同碎玉。
内室中,烛火通明。
苏昌河的手指紧紧扣着叶泠霜的手腕, 他眼底翻涌着被冒犯的怒意,以及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所有物被觊觎的暴戾。
苏昌河.暮雨为你诊脉,与你月下私语,我是否对你太过纵容?所以你才会一直想离开我,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嘶哑,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叶泠霜被迫仰着头,面色因疼痛和窒息感而愈发苍白,唯有眼尾洇开一抹惊心动魄的红。
她咬着唇,不肯示弱,也不肯求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凌凌地望着他,里面有痛楚,有倔强,唯独没有屈服。
叶泠霜你若认定我有罪,何不干脆利落些?
她的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
叶泠霜是杀是剐,总强过这般折辱。
苏昌河.折辱?
苏昌河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无半分暖意。
他猛地俯身,将她压向身后铺着厚厚绒毯的榻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隔绝了所有光线,
苏昌河.在你眼里,这就是折辱?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气息交融,带着危险的侵略性。
苏昌河.霜儿,你还是不了解我,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折辱。
他的手指抚上她纤细的脖颈,感受着其下脆弱的脉搏,
苏昌河.但我舍不得。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无奈。
苏昌河.我对你,终究是舍不得。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重重落下。
狂风骤雨一般的吻显现出一种想要将她彻底吞噬、融入骨血的疯狂。
叶泠霜奋力挣扎,双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钳制在头顶,徒劳的抵抗只换来更紧密的禁锢。
衣帛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激起一阵战栗,苏昌河的手带着薄茧,抚过她单薄的肩头,留下暧昧的红痕。
他的动作粗暴而急切,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抹去另一个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迹。
叶泠霜的挣扎渐渐微弱,闭上眼,不再看他,像一尊失去生气的玉雕,唯有微微颤抖的羽睫,泄露出她内心的不悦。
苏昌河察觉到她的僵硬与泪水,动作猛地一顿。
他撑起身,看着她泪湿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胸腔剧烈起伏,眼中翻腾的暴戾渐渐被一种挫败与不甘取代。
苏昌河.看着我。
他命令道,声音沙哑。
叶泠霜不为所动,依旧紧闭双目,仿佛灵魂已然抽离。
苏昌河捏住她的下颌,逼她面对自己。
他望进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更加清澈的眸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竟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的温柔。
苏昌河.恨我吗?
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气息依旧不稳。
叶泠霜偏过头,声音轻得像一缕烟:
叶泠霜恨,恨我贪生怕死,当初不该答应你跟你走。
叶泠霜但, 与你而言,恨或不恨,有区别么?
苏昌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