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烦人的佬鬼总算是走了。”马江流嫌弃的说道。
江乘舟笑道:“他对电影的事一向较真,他若不这样你也不会和他合作。”
“嗯,说得也是。”马江流点点头说完又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和这佬鬼难兄难弟总算是冒出头了,能好好的拍个片子了。”
不管是梁守安拍的电影,还是江乘舟演的电影大多都叫好不叫座,各种大奖拿了一堆,票房总是平平,但从去年开始以往的拍的那些电影却突然热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江乘舟拍着他的笑着说道:“不是说请我喝酒吗?安排吧。”
“就在家里喝可以吗?”
“好啊!去外面喝,你要醉了发酒疯我还怕我摁不住,到时候你酒醒了又怪我不按住你。”
“拉倒吧,你还按不住我,上回你把我手给绑起来扛肩上,害我手腕疼、肚子疼。”
“哈哈哈,咳,马兄,往事就让他随风去吧。走走走,弄菜弄菜,喝酒。”
马江流实在是个很好的酒友,他懂酒,也懂喝,他劝酒,但不强劝。
梁守安走后江乘舟与他海阔天空的胡侃着不觉间就喝了酒喝到了半夜,天聊到后面江乘舟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了。
迷糊中听马江流含含糊糊的说:“阿舟啊,我能讲真心话的朋友不多,明术走后又少了一个,我已经没多少朋友了,所以我希望多开心一点。”
“好。”
“去谈个恋爱吧,不用太认真。”
过了许久直到马江流熟睡过去了,江乘舟才低声说道:
“好,不过不认真我可能做不到,我认真惯了。”
江乘舟知道他的担忧,怕他也会像明术那样离去。
谷雨前后的雨,不复清明时的缠缠绵绵,它常来得汹涌而猛烈,雨落下前雷声阵阵声势浩大。
雨下起来的时候马江流已经又喝起来了,又开始发酒疯了 。
大概物以聚吧与江乘舟关系很好的朋友,大多都对雨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明术是,梁守安是,马江流也不例外。
在江乘舟打个盹时间里,马江流已经把飘飘荡荡的朱红窗帘给扯下来披到身上当水袖合着风雨声蹦蹦跳跳地唱起来了,癫得像个疯子。
“觑百年浮世,似一梦华胥,信壶里乾坤广阔,叹人间甲子须臾,眨眼间白石已烂,转头时沧海重枯……”
他的声音并不算得上是好听,是个标准的“破锣嗓”,但他自有股豪迈洒脱之气,唱得并不难听。
大概是被传染,也大概真的醉得利害,江乘舟感觉自己也被他同化成了疯子,脱去鞋子赤着脚懒散地坐到光亮的地板上,背靠着一个花盆大笑着拿筷子叮叮当当地敲打着酒杯应和他。
这马江流还犹嫌不够,反手又扯下一块窗帘扔给江乘舟强拉着他和自己一起疯,“阿舟,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唱了,来,来啊一起唱。”
江乘舟笑着把那块朱红的窗从身上薅下展开扔到他的脑袋上,马江流嘿嘿笑着走过去,和江乘舟一样靠着花盆坐在地板上。
江乘舟接着马江流刚才的唱词唱道:
“箭也似走乏玉兔,梭也似飞困金乌。看了这短光阴,则不如且入无何去,落的个诗怀浩荡,醉眼模糊......”
江乘舟的声音,单论声音并不算十分出众,但他的音色修饰得很好,以情带声,极具渲染力,唱起来很容易就将人拉进音乐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