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若看过我的……前世，便知，我唯恨身边人的欺瞒和利用。”

“……”无声代表着另类的坦诚。

唐宁屏息，说不清自己是庆幸更多还是愤怒更满。

先前活得那般拼命，不过幻梦一场。

女孩轻笑，突然发觉自己将前尘看得太重，既已随风去也，又何须复忆。

“统，你说吧，我没事。”

唐宁声音趋于平缓，似乎收拾妥当了心绪。可郁结是全然看开，还是自欺欺人地藏在更深处，那便无人知晓了。

欺人者，人恒欺之，到时可莫怪我。

系统（？）你……

一人一统无声僵持，雪积了满袖，不觉冷，身却发寒。

无源风起，细雪被裹着远离了唐宁。唐宁勾起嘴角，隐秘地笑了，到底是它先沉不住气。

系统（？）告诉你又能如何？

唐宁就算不如何，我亦想知道。

系统（？）阿宁，望你没有后悔之日。

话语里似乎带着细微的警告，唐宁敛目并不作声，系统默了默，开口道。

系统（？）……旧时宗主毁林救人，梅心坞万顷梅树一夜消弭，独留一枝，后赠于我。

系统（？）我将梅枝养于宗门秘境，日夜以心血灌之，梅孕育一灵，性情顽劣，私往轮回，堕为凡胎。

系统（？）是时我诸事缠身，无暇理会。

然后呢？系统不再出声，唐宁等了等，不见下文。故事就这样戛然而止。

唐宁所以……我就是那个梅花灵，对吗。

系统并不出声否认。

唐宁的宁心居里也有一只梅花灵，唐宁对自己的物种从人类变为灵儿那般可爱的奇异生物竟生不出排斥。

唐宁歪头，发现了华点。

唐宁你果然不是单纯的系统。

系统（？）嗯。

这次系统倒承认得干脆，看来之前装得也挺累的。

唐宁那我们现在算是坦诚相待喽，还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何止是坦诚相见，按系统的说辞，唐宁未化灵前受它的心血恩惠，简直是唐宁半个父母。

唐宁不敢深想，转而问了另一个早想知道的问题。

系统没有回答，轻描淡写地移开话头。

系统（？）还有什么想问的？

见一时半会系统的姓名之谜是解不开了，唐宁幽幽叹气，打算趁着机会先把困惑都解了，便也顺势重启话题。

唐宁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完成那所谓的任务，为什么要待在这个世界。

短暂的沉默，系统一字一句，分外认真地答：

系统（？）梅宗主有难，唯你可信。

唐宁疑惑地歪了歪头，就这？

唐宁你若直说，我也未必会拒绝。

虽对梅宗主全然没有印象，但身体的反应骗不得人。听到他人提起梅宗主，唐宁的心境确确实实地波动了。

心里是愿意帮助的。

系统语塞，刻意伪装的平缓声调都掩盖不住话里的惊诧。

系统（？）你为何不怨？

怨什么？

还未等唐宁发问，系统紧接着问了出来：

系统（？）你将前世看得那般重，难道不怨我将这一切幻灭吗？

你倒也知道啊，唐宁腹诽，面上却道。

唐宁统，你多想了。我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同你讲话，就说明我已然接受。

———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