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撞击并不轻,宫远徵闷痛哼了声,身后的冰墙有那种不规则的刺状体,在他碰撞上的时候刺穿了肌肤,幸好没有穿过骨头。
岳绮罗脸颊上的红色纹路逐渐消退,她恢复了意识,看清了眼前的人。
岳绮罗“…小孩?”
听到她的声音,宫远徵莫名心安。
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
他勉强撑着身体扶岳绮罗站起来,刚站稳便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摔下去,岳绮罗一把拽住他,将人扯了回来。
岳绮罗“你怎么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印象不是很深,甚至有些模糊。
因为这具身体是靠着海棠发簪维持的,看似是装饰的海棠花,实则每一瓣都有维持的功效。
初棠曾经说过如果海棠花枯萎,就代表这具身体彻底废了,她离开的时间也就到了。
——“不能总依赖你的法术,切记。”
最重要的一点岳绮罗差点就忘了。
这具身体早已维持不了巅峰时期的自己,如果找不到下一具合适的身体…
宫远徵“我没事,你刚才怎么了?”
宫远徵记忆还是清晰的。
刚才她给自己的感觉明显不对。
岳绮罗是一个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很少愿意跟她眼中的凡夫俗子多说,可听到宫远徵这么问,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岳绮罗“为什么都拒绝我…”
宫远徵没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在岳绮罗眼中,她能看得出雪童子和先前在雪宫前遇到的月公子年龄都不小,而宫远徵是兄弟几个中最小的,还是个小孩子。
因此对着她所认为的小孩,岳绮罗直言不讳地说道:
岳绮罗“为什么要拒绝爱我。”
岳绮罗“小孩,你会拒绝我吗?”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面混乱的情况下,换做平常任何时候,一个姑娘对宫远徵这么说,他绝对会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什么怜香惜玉,什么绅士风度,他不屑。
但岳绮罗这么问了,他却犹豫了。
因为宫远徵心里清楚,她不是在问自己,她的话是给雪童子说的,重复一遍不过是回答。
宫远徵“你试试,看我会不会拒绝。”
宫远徵不是一个特别别扭的人。
他知道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如今心里对岳绮罗那种异样的感觉。
没搞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之前,他只会凭着内心的想法给出答案。
偏偏他认真而坚定的回答那么深情。
岳绮罗只觉得心跳慢了一下,有意别开与他对视的目光,脑子一瞬间空白了。
宫远徵“你说,我不会拒绝。”
宫远徵看着她,神色难得温柔。
岳绮罗“我……”
岳绮罗刚想试探一下,她的确是想试探,可刚开口就被随后进来的宫紫商打断了。
宫紫商拽住月公子磨蹭着走进来,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从来没想过地下的冰宫居然比外面还要冷,简直是要冻成冰棍了。
宫紫商“好冷好冷,怎么这么冷啊,好怀念金繁温暖的怀抱,发生了什么?”
月公子“大小姐…”
宫紫商“怎么了月哥哥?”
月公子“虽然我知道你冷,但能不能不要再拽我的袖子,外衣要被你扯下来了…”
月公子满是无奈地说,语气却又宠溺。
谁让宫紫商是商宫角徵羽唯一的女宫主,执刃都宠着,谁还能不宠?
……………………
角宫
趁着宫尚角醉酒,宫子羽让人将角宫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他注意到院子里的杜鹃花都被摘除了,于是让丫鬟弄来了薰衣草。
“执刃大人,真的不用跟角公子说一声?要是角公子知道您种了别的花,奴婢怕角公子会迁怒您。”丫鬟倒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为执刃的小身板考虑。
虽然宫子羽是执刃,可在重要决策前也要尊重宫尚角的意见。
论身份,论辈分,理应如此。
宫子羽“别管他,听我的,过两天你们角宫就会有女主人进来,这薰衣草她喜欢,提前种上。”
丫鬟呆呆地抬头问道,“真的吗?是哪家的姑娘啊?性格可不要像角公子冷冰冰的,不然奴婢们的日子就更难了。”
宫子羽笑了笑,神秘地说道:
宫子羽“放心,新夫人不仅脾气好,又活泼,等她入住到角宫,绝对能让角宫焕然一新!”
这件事是宫子羽跟月公子商议过的,也尊重了前任长老的意见,最终定下了柏溪镇如家之女如媱。
除了宫尚角本人不知,宫门其他人都知道,如家那边已经将女儿的嫁妆都弄好了。
只等三天后迎娶新娘子入门。
宫尚角就等着当新郎官就可以,一切都由宫子羽全权包办。
一个二婚带娃,有姑娘愿意就不错了,还想挑三拣四?做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