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见过任如意的只有宁远舟和元禄。
梧国皇子出使安国这件事,出于情分和为了六道堂枉死的弟兄讨一个公道,宁远舟才答应了章崧去护送。
说起这章崧,不提也罢,总归是宁远舟想要退下堂主之位去逍遥快活的绊脚石。
何况任如意杀了赵季,章崧的侄子,也算是一个顺水人情。
显然如今的‘任如意’不记得了。
宁远舟拍了下元禄的脑袋:
宁远舟“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吃完睡觉,自己身体几斤几两不清楚是吗?”
于十三“元禄瞅着是瘦了,别想着给老宁省钱,几口饭吃不穷,多吃点啊。”
于十三总喜欢给人说话补一刀。
乖巧元禄没再多问,吃完第三碗,又去盛了满满的一碗白米饭。
他只是想说,出梧国城门时还看见了如意姐回城里拿东西的,怎么比他先到了汇合点。
奇怪,是飞过来的?
元禄猜的八九不离十。
红葵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楼上雅间,阿鹫随她进到休息的客房,红葵见他站在身后,回过头问道:
红葵“你跟我一间房?”
阿鹫笑容灿烂,回答她:
李同光“我是想送姐姐一件礼物,怕有人偷看,过来保护姐姐。”
话落,小二敲了敲门。
阿鹫将他准备的东西拿进来,双手呈在红葵的眼前。
红葵“衣服?”
李同光“嗯,姐姐穿的衣裙太破了,我让人快马加鞭整了一件新的,姐姐快试试。”
红葵(做鬼做了千年,还真没收过衣裙,选的还是红色…)
红葵将衣裙从精致的匣子中拿出,她看了眼阿鹫,他笑着看过来,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或者男女有别的那种意思。
回想起他刚才说的偷看,怕是最想看的是他自己。
下一秒,破烂的裙子从肩头滑落。
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览无遗映入眼帘,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
阿鹫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幸好门反锁了,可他却红着脸去推开窗户透气。
说到底在红葵眼里,他不算男人,是小孩。
即便是男人,红葵也不认为被人看了身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是鬼,不是被三从四德束缚的女人。
红葵“喂,好看吗?”
阿鹫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
那一瞬间窗外的月光明晃晃的照了进来,一袭红衣似火,晶莹若雪的小脸上,一双淡漠的眼眸亮的惊人,偏生没有一丝笑意。
只有刻骨的冷漠与讽刺,似是修罗,却又若神祗,或许用妖女,肆意众生的形容更准确。
阿鹫看的有些入神,一时忘了回答,只见红葵双臂环腰,继续问道:
红葵“在我身上,看到了谁?”
冷不丁的语气宛若一盆水浇下来。
他还未反应过来,红葵已然瞬移到面前,一只手扼住了喉咙,将整个人从地面提起。
千年的鬼可不是傻子。
红葵瞧着这细皮嫩肉的模样,虽说她很久不吃人了,可偶尔破个例,也不是不行。
李同光“姐…姐姐…”
红葵“小家伙,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我只把话说一遍,你把我当做谁我不管,可但凡你做了半分对我不利之事,我随时都会杀了你!”
红葵“这裙子我喜欢,滚吧!”
红葵张扬的笑意中带着狂妄,将阿鹫和脱下的破衣裙一起丢出房门。
砰的一声,整栋客栈都抖上一抖。
宁远舟几人恰好回房,刚到拐角处便瞧见了坐在地板上的阿鹫,还有无名姑娘所穿的衣衫…
似乎不往那方面想都不太合理吧。
于十三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十三“才半顿饭的功夫,你就欺负了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