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有很多话想要反驳,可她清楚自己早已不是他的师父,即便那些话堵在胸口,她也不能做问出半分。
她了解李同光,如果说两人真的有关系,那么他究竟把红葵当做了什么?
是同伴,还是…自己的替身?
并非任如意多想,也并非自作多情。
当年因为昭节皇后的死,任如意失去了在安国的一切,连同朱衣卫的身份和荣光。
她亦然抛弃了这些,包括曾教导过的李同光。
明知自己是他在安国的寄托,任如意却无心再顾遐。
任如意“我知道,你恨我…”
任如意“如果你看见了刚才的一切,那么你应该心知肚明她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没有,那我作为外人多说一句,她绝非人,想活命,你最好离她…”
余音未落,他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根本没有要听完的意思。
他突然停下,出于礼貌的回复:
李同光“任姐姐都说了自己是外人,既然是外人,我与姐姐之间的事如何与你无关。”
李同光“是人是鬼,我都要。”
少年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坚定。
任如意回过头,眸光微闪。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从未见到鹫儿对一个人如此执着,所以他在意的不是红葵与自己相似的脸,只是因为她是红葵,不论人鬼嘛…
……………………
从巷口出来,红葵不知道该去哪,没有于十三他们指路,她自己不辨方向,作为一只鬼方向感极弱,加上过往人异样的眼光,红葵越发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若是有龙葵在,她什么都不会在意。
红葵并非嗜血成性的鬼,在对方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她不会杀人,有些人本就该死,只不过她送他们提前见了阎王。
红葵(我…该去哪里?)
她迷茫地站在原地,从未像现在这么无助。
漂泊了千年都不曾无助过,却因为任如意的一番话而伤了心。
原本晴朗的天气被一片乌云遮住,紧接着从西面又飘来了一大片,天色暗下,街上刮起了狂风,看起来是要下雨的节奏。
行人们纷纷收拾好摊位的东西,有的是一家三四口结伴回去,有的是两人结伴而行。
他们都有处可去,有家可归。
红葵淡漠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幕,她宛若被定格在了原地,像极了被排挤的…怪物。
远处,阿鹫站在树下,瞳眸深邃,受伤的右手背在了身后,刚杀了几名手下,若不是他们蠢到没在金满楼周围监视好,也不会发生那些人误伤任如意的事。
他不是为任如意出气。
“主子,您要的伞。”暗卫以最快的速度拿来油纸伞。
还是特地挑了一把红色的。
他拿起伞,不过转身的功夫,已经有人给她撑起了。
从金满楼打探过消息的于十三刚出来,远远就看见了红葵站在雨中,快跑到她的身旁,撑起了纸伞。
于十三“美人,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淋雨?淋湿可是会感冒的,咱们快回客栈!”
元禄“十三哥,红葵姐!”
另一边钱昭和元禄也过来了。
他们来街上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虽说是几个大老爷们,但也不能活的太粗糙了。
何况红葵与他们同住客栈。
一个姑娘多少都要优待。
元禄“红葵姐,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点?我挑了几件好看,这个披风你先披上,千万别冻病!”
元禄从包裹里翻出一件水蓝色的披风,上面有向日葵花纹,看起来是刚缝制出来,针线都是崭新的。
他见红葵瞧着入神,笑着说:
元禄“钱昭哥说你喜欢向日葵,我们特地找了好久,这花纹不常见,但还是让我们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