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蔓漫不经心的批改试卷,高年级的题对沈星来说如同过家家,丝毫没有难度。
她扶住额头,觉得也许需要心理安抚的不是沈耀,是自己才对,碰上这对兄弟俩,一时间怎么下手都没了思绪。
眼看沈耀快回来了,邢蔓收拾东西,打算去他房间等着。
沈星似乎知道她要去哥哥的房间,在邢蔓走出门前将她喊住,“邢老师…”
邢蔓有气无力的回过头:
邢蔓“干嘛?”
她现在心乱如麻,脑子里全是浆糊。
沈星怀中抱着一个缠满绷带的独眼玩偶,齐刘海下的眼眸宛若一潭静水,微抿一笑,很认真的对她说,“我知道你是父亲雇来给哥哥治病的,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哥哥耐心有限,逼急了,下一次他的刀就不知道指着谁了。”
沈星虽然小,可他什么都懂。
在重组家庭中,受宠也只是受宠,无非是什么好的都紧着他来而已。
看似不对头的兄弟俩或许不像表面这样。
沈星三句不离与沈耀有关的事,像是提醒,又像是一种警告。
邢蔓慢慢将房门关上,看向另一头的房间,十几步的距离硬是走出了长征的漫长。
她推了一下门,没有关。
邢蔓(去上学也不关好房间吗?)
第一次进到沈耀的房间,入目是黑白色相间的设计,摆设简洁,一览无遗。
除了学习用品,似乎看不到任何一点能与沈耀兴趣相关的东西。
倒是在桌角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糖。
是昨天邢蔓掉在地上的棒棒糖,被沈耀捡了起来,还用透明胶带包住了。
邢蔓(捡垃圾的癖好吗?)
离沈耀到家还有五六分钟的时间,邢蔓在他房间转了一圈,没什么新奇的,反而这设计就让人很压抑。
她想去卫生间洗手,便进到卧室内侧,却注意到卫生间的灯是开着的,里面似乎有人…
人影倒映在门上,像蹲着,也像趴着。
邢蔓“沈耀?”
邢蔓轻轻推开门进去,发现浴缸旁,沈耀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卫生间的窗户敞开着,冷风嗖嗖往里吹,而窗户下连接着阳台,再下面是花园和喷泉池,然后便是别墅后的小门。
也就是说沈耀是翻窗回到卧室的。
邢蔓“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走小门还爬窗,有钱人的少爷都这么不走寻常路吗?”
邢蔓微声吐槽,将窗户合上。
来都来了,也不能将他丢地上不管。
她蹲下身去扶沈耀,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上,勉强将人给拖了起来。
沈耀“妈…别离开我…”
梦中呓语,他下意识靠近邢蔓。
沈耀对母亲的记忆停留在三四岁,已经是一个很模糊的样子了。
或许是今天过于疲惫才会在卫生间睡着。
邢蔓一时有些心软,她原生家庭中从没有母亲的身影,大多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还要忍受酗酒父亲的不闻不问。
孩子说的好听是父母爱情结晶,不好听就是一时冲动的产物。
将沈耀拖回床上,拽住被子盖好,邢蔓可算舒了一口气,累的额头渗出汗珠。
她看着少年熟睡的侧颜,白白净净,家世好成绩好,如果性格不这么阴暗的话,应该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脑海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时,邢蔓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有过喜欢的人,只不过他死了。
但怎么也不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吧?
邢蔓“奇怪,我心跳快了,他怎么脸红了?”
邢蔓俯身去贴近他的额头,这才意识到沈耀的额头有些烫。
不知脸红,脖子上也泛红。
邢蔓“不是发烧…这是过敏?”
邢蔓“我碰了他就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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