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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顺着放菜的桌边往上摸,心想找不到剩饭剩菜,能找一些蔬果吃也挺好,总之填饱肚子最要紧。
只不过摸了半天,篮子里是空的,连盘子里也没有。
角宫不会有过夜的饭菜,当天吃不完的都会倒掉。
宫尚角后知后觉响起,就算她将整个小厨房翻遍也不会有现成的。
但他记得前两天宫子羽送过一包糕点,是桃酥还是芙蓉酥?
宫尚角环视一圈,视线上移到柜子上,比嫋嫋高出了一个头,指望着她能摸到是不可能了。
嫋嫋“好饿…怎么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嫋嫋往旁边再一摸,摸到了那包被宫尚角拿下来的糕点。
她眼前一亮,闻了闻味道:
嫋嫋“是桃花酥?!”
宫尚角(原来不是桃酥,也不是芙蓉酥…宫子羽送这种甜食给我做什么?)
宫尚角抬眸看去,拿到糕点后,嫋嫋欣喜地离开了小厨房。
她光着脚从小厨房跑回自己的屋子,像极了一只做贼的小猫儿。
人是跑了,地上却留下了印记。
似乎是她在小厨房踩到面粉落下的。
宫尚角剑眉微皱,一个姑娘家半夜出来不穿鞋的毛病倒是…跟朗弟弟有些像。
幼时宫尚郎总喜欢半夜偷偷溜出去玩,要么翻墙要么爬树,每次都将鞋子丢在卧室里,然后再躲过侍从离开。
每次都是宫尚角将他背回来的。
宫尚角(朗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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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宫.偏殿
深夜时分,阿狼躺在床上,察觉到窗外监视的人离去,他将眼上的纱布缓缓扯下。
只见他异色双眸,暗红色的左眼过于渗人,像是常年毒素堆积在体内,从而导致这只眼褪去了原本的颜色,那红色何尝不是血色。
他光着脚走下床来,确定周围的人离去,从小窗翻出。
光着脚远比穿鞋更不易发出声响。
他来到后山的一处院子,银光撒落的树梢上停着一只乌鸦。
阿狼抬起手臂,乌鸦挥着翅膀落在他肩头,显然他想找的人就在里面。
阿狼“乖,回去守着阿姐。”
乌鸦仿佛能听懂他的话一样,待阿狼说完,乌鸦又一次飞走了。
翻墙进入院内,这处院子虽在后山,可并非花雪月三族的领地。
因此没有守卫的侍从。
阿狼旁若无人的走进去,推开门,原本昏暗的屋子瞬间亮起了烛火。
只见居住在此的雾姬夫人正坐在桌边倒茶,她并未抬头,只是道,“这么晚到访,这茶只剩凉的,要喝一杯吗?”
阿狼“背叛者,该死。”
阿狼并不打算跟她喝茶,他过来的目的只是送走雾姬夫人,无锋的背叛者。
雾姬夫人对此并不意外,能在深夜到访她的屋子,只能是无锋派来的人。
当她抿了一口茶,抬起头时,看见阿狼的面容时不由得楞了一下,只因为这张脸…
“这一招…无锋下的够狠。”
余音未落,只见烛火时隐时现中,一道鲜血喷洒在窗户上。
再然后烛火灭了,桌上的凉茶打翻在地,缓缓与雾姬夫人身下流出的鲜血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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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雾姬夫人的死讯在前山传开。
嫋嫋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她从屋子里出来,远远就瞧见宫尚角在对侍从说着什么,掌事嬷嬷站在一侧,面色沉重,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轻声道:
嫋嫋“角…角公子,是出什么事了吗?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毕竟吃住在宫门,当个透明人不闻不问好像也不太好。
但宫尚角连看都未看一眼,只是让她回屋子里待着,依旧不放人出门。
他刚要出去,却似乎想起什么,对一旁低着头的嫋嫋说道:
宫尚角“若是闷,喂鱼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