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碗热气腾腾加了辣子的油泼面和一碗清汤面端上桌,两小碗咸菜,还有一道黑瞎子特质烤鱼,这就是三人的午饭了。
张起灵盯着放在碗上的一双筷子沉思,他漫不经心的抬眸,先看看黑瞎子如何用,又看向瓜尔佳文鸳,然后伸出左手,握住了筷子一端。
只不过在用的时候手指没那么灵活,他并不知道两根手指夹住后如何搅动,索性筷子往碗底一伸。
整个碗里的面都被挑了起来,瞧着就要一口吞下去时,黑瞎子赶忙出声制止:
黑瞎子“烫烫烫!!”
张起灵“烫?”
瓜尔佳文鸳“刚出锅的面条,一口吃下去你的嗓子会被烫伤的,别那么急着吃,先吹一吹,就像我这样轻轻的在面条上吹一口。”
瓜尔佳文鸳“还有筷子要这么用,错位开,前后配合,稍微夹起一些来……”
瓜尔佳文鸳耐着性子教张起灵如何用,她示范了两三次,张起灵只是看却不动,可他肌肉型记忆很清楚,再次尝试时,筷子用的虽然别扭了一些,但已经不错了。
陈皮阿四将张起灵从广西买回来,他先前问过那些人,他们说平日里都将张起灵关在一个笼子里,也就是那种鸡笼,封了口的。
平常也不会给他吃什么热食,都是一些凉透的饼或者馍馍,能不能填饱肚子就那么一回事。
因此他不会用也正常。
瓜尔佳文鸳只觉得张起灵好可怜,于是将黑瞎子碗里的鸡蛋夹到了张起灵的碗里。
黑瞎子愣住了,他这清汤面里就一个煎蛋还算有点营养,就这么被借花献佛了??
瓜尔佳文鸳“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前肯定有很多人欺负你吧?你放心,跟着老黑有钱赚的,到时候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还有鱼肉,老黑做的烤鱼最好吃了。”
说着她将一整条烤鱼,去了鱼头和鱼尾,中间的鱼肉都夹到了张起灵碗里,叠成一座小山那么高,生怕他吃不饱。
再到黑瞎子时只剩下鱼尾了。
黑瞎子“小瓜,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这些可都是我的酬劳换来的,我饿坏了谁来养你?”
瓜尔佳文鸳“难道善良的老黑忍心让小哥吃不饱吗?你看他这么瘦,这么白净,从前少不了被欺负,甚至还面临着不怀好意的人利用,多吃两口怎么了?”
黑瞎子有苦说不出,默默啃鱼尾。
他又没说不多关照一下哑巴张,但偏心也偏的太明显了。
彼时张起灵还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瓜尔佳文鸳和黑瞎子时不时怼两句,他碗里沉甸甸的食物快赶上从前将四五天的食物量,还是热乎的。
总之这种感觉很奇妙。
入夜,黑瞎子和张起灵睡在一个屋子,面对生活自理能力为零的小哥,黑瞎子倒是贴心的特殊关照,被褥铺好,换洗的衣物准备好,就像是一个操心的老妈子。
张起灵一天说话超不过十个字,躺下就睡,都不带客气的。
黑瞎子“我这是什么劳碌的命,养了个老的,又来了个小的,不赚钱养家能行嘛。”
黑瞎子无奈发出一声感慨,熄了烛火,随后躺在左侧,伴随着月夜下的蝉鸣声沉沉睡去。
另一间屋子里,瓜尔佳文鸳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在灯下绘画,准确来说是在画像上添了新朋友。
在她的右边画上了张起灵,特地在衣服上标注小哥二字。
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很新奇,她在苏醒后的二十年学会了基本的生活技能和适应环境。
也懂了黑瞎子做的是盗墓,而盗墓并不是几个人去挖一座古墓那么简单的,是一个很神秘的盗墓组织,就比如带回小哥的陈皮阿四就属于老九门中的平三门之一。
她放下墨笔,将画纸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放在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这种纸是黑瞎子特意找来的,不容易受损,也是除金银首饰外她唯一喜欢的。
在三人同住屋檐下的这段时间里,虽然黑瞎子总是见不着人影,张起灵又总是默不吭声,但相处的还十分融洽,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