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采玲之所以能够淡定的坐在这里,就是她知道城阳侯不会再回来,从他想办法将五公主作为人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罪人了。
罪人是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因为回到家就跟落入陷阱没什么区别。
五公主得当今圣上的宠爱,又是凌不疑心系之人,城阳侯若是联合了边塞蛮甲族叛变,他需要给自己找到能够逃出去的机会。
可偌大的京城想出去谈何容易?
从凌不疑回京的那一天,这京城就是一个偌大的天罗地网,他像个老鼠一样来回撺掇,甚至用蛮族公主所制造出的美人泪来闹得京城满城风雨,不就是想趁乱逃离吗?
俞采玲(只可惜城阳侯固然给自己留了两手,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凌不疑的心思太过缜密,甚至他的计划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在边塞的九年没有哪天他是不想这么做的……)
城阳侯如今就是狗急跳墙。
只可惜从他动五公主的那一刻起,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城阳侯的夫人春雨似乎明白了。
她心如死灰,却想要为自己保下性命,想要找出什么东西来跟俞采玲谈筹码,“只要你能够放过我,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解毒!”
“我知道这毒是从哪来的!也只有我可以帮到五公主!宫中的太医都做不到!既然他已经抛弃我了,我只想活下去!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我知道,可五公主的死活你们不能不在乎!”
春雨自认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然而她说完后俞采玲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嘴脸扬起一抹冷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看着跳梁小丑在垂死挣扎。
春雨慌了,一丝底气都没有了。
俞采玲“那毒就跟送给五公主的胭脂里下的毒是同一种吧?宫中太医是庸医,可我会解啊,我可是亲眼所见这毒如何发作的,并且早就做了实验的。”
春雨不明白,俞采玲将袖子里剩下的美人泪拿出来,一盒只抹了一点点,一盒用了小半。
她认出来用量少的那盒是自己放在梳妆台下第三层的密盒中的,可为什么会被拿走?
又被拿去做了什么?
“你何时拿走的?这可是毒物!”春雨道。
俞采玲笑了笑:
俞采玲“我自然是将毒发挥到了应有的用处,其实我找你有两件事,其一是确认城阳侯是否在府中,至于第二件事,我想让你当个替罪羊…”
春雨似懂非懂,她看着这个年纪尚小的女娘朝着自己缓缓走来,她明明在笑,可眼神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
可是根本来不及。
侍从按住了她的肩膀,任由她如何求饶,俞采玲都只是微笑着将胭脂涂抹在她的唇上。
这胭脂有毒,与葛氏死前所涂的胭脂一样。
也是五公主所中的那种毒。
俞采玲“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葛氏和程家老太太的两天人命就辛苦你背一下了,记得到了阎王爷那里,好好诉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