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邸
将人送了回来,可以说是范闲一路抱着二皇子送到房间的卧榻上。
中间谢必安想过要接手,可他一碰,二皇子便耍起了酒疯,嚷嚷着只让范闲来,无奈只好退到一旁,死死盯着范闲,免得他做出任何伤害二皇子的举动。
范闲蹑手蹑脚给人放了下来,刚打算走,清醒的二皇子拽住了他的衣袖,同时睁开了眼。
范闲“果然,没一个是醉的…”
他感慨一声,二皇子、言冰云都是清醒的,没一人醉。
二皇子淡然一笑,泰然处之道:
二皇子“若是不醉怎么躲过陛下的眼线?范闲,你真觉得我有退路吗?我可是想杀你的人,为何还想要帮我?”
范闲“之前在抱月楼殿下不是说我有两个选择吗?要么和解,要么死,当时不懂事,现在想想干嘛要跟殿下争个你死我活,大家都活着不好吗?”
范闲顺势坐了下来,就坐在地上,也不用谢必安搬来的凳子。
二皇子坐在床榻边,他盯着范闲笑的模样,依旧如最初见他时笑的单纯,让人一眼便能看透的样子。
二皇子“史家镇…无一生还。”
范闲“我知道。”
二皇子“若我说是我做的呢?”
范闲“…我不信你会如此。”
闻声二皇子只觉得可笑,他可不是什么心地良善之人,手中沾染着无数的鲜血,从生来被选择作为太子磨刀石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而范闲只是认真的告诉他:
范闲“可以有第二个选择。”
二皇子“哪来的第二个选择?”
范闲“殿下信我,我便是第二个选择,只要殿下不再与长公主有所牵扯,我保殿下。”
月色当空,寂静的夜中范闲对二皇子许下他的承诺。
不是玩笑,也不是圈套。
从范闲坚定而认真的眼睛里,二皇子看出了他是真的想要保住自己。
他真的…真的很想信他。
二皇子“可我不争…只能死。”
范闲“那就让太子先身败名裂,这样的人即便将来做了帝王也是心狠手辣,我与北齐皇帝有一个交易,如今大公主嫁给大殿下,我总不能让庆国的未来交到一个心狠之人的手中,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范闲将母亲当年想走的路,如何走,怎么走都细细想了一遍,如果他想走,皇位就不能给了太子。
在他看来,李承泽是明面狠,而太子是背地里狠。
若不是连夜让王启年跑了一趟史家镇,还真是连太子一点影子都瞅不着。
范闲将史家镇的错怪在自己身上,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太子会为了长公主做到这一步,更想不到太子与长公主有所勾结。
皇室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乱。
范闲“二殿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想好了没?我爹管得严,我还得回府呢。”
范闲朝他挑眉一笑,很是随意。
话到如此,二皇子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他这辈子只想当个闲散王爷。
二皇子“今后,我的命归你了。”
范闲“往日种种,一笔勾销。”
这一次,谁都不曾逃避。
范闲死而复生回京后,宫宴结束,他便特意给二皇子设了一场病,作为用毒高手,范闲给二皇子自然是有分寸的。
而二皇子病重,朝臣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同为竞争的太子。
按照范闲的计划,这段时间二皇子不能露面。
如此连言冰云与陈芊芊大婚他都不曾出场,虽然无聊了些,但也享受了一段难得舒心的日子。
陈芊芊与言冰云的大婚刚结束,庆帝给太子赐的婚事便来了。
即便太子百般不愿,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叶重听命于庆帝,将他的女儿嫁给太子作为侧妃已是抬举。
此时太子府中,太子看着长公主送回的信件陷入沉思,他本想在成婚前能去看姑姑一眼,可这最后的念想都被长公主无情的拒绝了……
依依站在屏障后,眼眸微眯,想过太子与长公主‘情根深重’,却没想到长公主如此的‘薄情寡义’。
她看着太子这般落寞的模样,想起来之前芊芊姐所告诉她的话,身为清白人家的姑娘,陈芊芊将计划告诉她时便预料到她有可能会心软,毕竟在这场人命闹剧中,真正杀了她爹爹的人不止一个,无数双黑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以一条人命开起了所谓的玩笑。
太子是占着更大的利益罢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却对太子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小金姑娘(依依)“殿下,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