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看到儿子如此为难不禁心疼,她抬起手来,沧桑的手掌轻轻抚摸这张脸,原以为生了一副好容颜对儿子是好事,却不成想长公主如此德行,居然连人夫都不肯放过。
怪也怪他们沈家有想攀长公主高枝的意图,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今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沈家有罪,既逃脱不了长公主的魔爪,也对不起被他们冤死的薛芳菲。
沈老夫人“你不知道,这两日京中都传开了,也不知是谁放出去的消息,说沈大学子是长公主心爱的男宠,夜夜在长公主府中笙歌,妄图借长公主鸡犬升天,要多难听的话都有,这话听的母亲心中难受啊。”
沈老夫人“若是知道如今要这般屈辱的活着,还不如忤逆了长公主,让她给咱们沈家留个全尸,也好过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死后母亲都没有颜面去地底下见你父亲和沈家的列祖列宗啊!”
沈老夫人红着眼,当初有多贪图荣华富贵,如今便有多懊悔,尽管在活埋薛芳菲后给她弟弟送去不少的银子,沈老夫人也的确不喜欢薛芳菲这个儿媳,可她在沈家多年尽力尽力,只因沈家的自私便断送了她的性命。
如今上街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沈老夫人只觉得老脸都丢尽了,若是能以她一死将死去的薛芳菲换回来,她绝对当场撞柱!
沈玉容痛苦的跪了下来,他紧紧握住沈老夫人的手,想起这两日受的屈辱,还要每夜都能梦到芳菲的鬼魂来找自己索命,他整个人已经快要疯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沈玉容“母亲…儿子不想活了。”
沉默良久,沈玉容哽咽的说道:
沈玉容“儿子夜夜都能梦到芳菲向儿子喊冤…儿子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才子学名已成摆设,吃软饭成了儿子抹不去的名声,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沈玉容“母亲,该赎罪的是儿子,只要儿子死了,这件事就不会牵连到沈家,对,只要我死,只要我死就够了,求母亲成全!”
沈老夫人还没来得及说出她想死,自己的好儿子却先说了出来,这让她一个年近半百的妇人可如何是好?
作为母亲她本该拦着,可不知为何,她竟也觉得若是儿子这般屈辱的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最好。
让他去死这句话沈老夫人断断开不了口,可沈玉容已经明白了,他朝着母亲磕了三个头,随即起身朝着外面疾步走去。
沈老夫人红了眼,泪如雨下。
沈玉容刚从里屋走出来,迎面婢女便来传话说肃国公来拜访,愣是给沈玉容想死的心及时打住了。
他误以为萧衡是想借坊间传闻来羞辱自己。
并且自己都打算去死了,也没什么好见的,想让婢女去推辞对方,谁知婢女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禀公子,并非奴婢没尽心,而是肃国公已经进来了…”
婢女站到一侧,她身后正是肃国公萧衡。
沈玉容眼眶微红,泪眼婆娑,看起来比女子还要娇弱可怜,当真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