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被迫站在台上,手中攥着一枝刚采摘下来的桃花,他不敢抬头,不敢说话,左手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桃花枝,为了沈家日后能够安稳的活下来,他不能逃走,只能将自己的自尊和颜面踩在脚底下,换取生机。
从他开始献舞的那一刻,沈如云便羞愧难当的离开了赏花大会,既然兄长的名声毁了,她不能让自己和沈家再受牵连。
薛芳菲看见了,她并没有让人拦下,沈家没了沈玉容这块香饽饽,还顶着被羞辱的名声,沈如云这辈子是找不到能攀高枝的夫家了,她若是安安稳稳寻个良人嫁了倒好。
只不过……
薛芳菲“殿下,您让沈玉容跳的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这种舞?”
虽说他动作比较僵硬,可毕竟是舞,多少与薛芳菲从小学的不同,甚至不曾见过这种。
婉宁公主的神色黯了下来,她平放在椅子上的手慢慢蜷缩,指甲一点点钻进肉里,明明是在看沈玉容,可她的眼眸中仿佛倒映出从前在敌国受辱的自己。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
婉宁公主“姜小姐不曾去过青楼,不曾受过屈辱,当年本宫在敌国被人欺负、取乐时,他们逼本宫跳的就是这种舞,如青楼妓女一样下贱的舞!”
薛芳菲“…既然这么厌恶,为什么还要让沈玉容来跳给你看?你不是挺喜欢他的脸嘛,用你最中意的脸跳你最恶心的舞,你不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吗?”
薛芳菲说完才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对长公主而言,她能在敌国做质女的这段时日中还能保持理智就已经不容易了,更别提去做个正常人。
薛芳菲不忍心她再看下去,看似这种低贱的舞是在折磨沈玉容,可何尝不是在勾起她一些痛苦的回忆?
她牵住婉宁公主的手,温声道:
薛芳菲“殿下,那边林中杏花开的挺好,殿下陪我一起去赏花如何?臣女不才,但会做一些花食的点心,还请殿下品尝。”
闻声婉宁公主的脸色有些缓和,她看向薛芳菲握住自己的手,神色动容,良久才应了她一声好。
可她并没有让沈玉容停下的意思。
婉宁公主与薛芳菲往亭子旁的杏花林中去,女眷们议论纷纷,姜若瑶盯着她的背影,内心暗暗不爽,凭什么风光都是她的?而自己只能沦为背景板?!
姜若瑶(姜梨你给我等着!看回府后我让母亲怎么收拾你!)
远处,婉宁公主朝姜若瑶的方向看来,她问向薛芳菲在姜家的情况,如果需要她帮忙,她可不会顾及什么规矩。
然而薛芳菲刚要与她说些时,突然传来扑通的落水声响,只见池塘中四溅起水花,两人还未弄清怎么回事,薛芳菲便听到了沈如云惊慌失措的声音:
沈如云“哥!来人啊!”
沈如云“快来人救救我哥啊!”
原来就在刚才,沈玉容的自尊心崩塌,选择了最怯弱的死,跳河自杀……
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