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阿宁这么说了,可宽慰的话说再多对婉宁公主而言也没有什么用,她选中的人不论怎样都得活下来,不能死在自己前头,不然她便杀了与薛芳菲有关的所有人。
阿宁第一次见殿下对一个人的生死如此关心。
平日里他的服侍小心翼翼,即便婉宁公主待他与旁人不同,阿宁也不敢去揣测其他的,相比沈玉容的家世,他什么都没有,只能牢牢的靠住长公主,以此来得到生存的机会。
即便在房事上,婉宁公主也是占据了绝对主导权的一方,容不得你质疑。
片刻后,太医有些迟疑的松了手,轻轻将搭在薛芳菲手腕上的帕子取下,他神色凝重,似乎有所不解。
婉宁公主“本宫没耐心,说!”
在长公主的威胁下,张太医如实道,“回禀长公主,姜姑娘只是身子虚弱,劳累导致的昏厥而已,待微臣开两副安胎的药方来,让姜姑娘注意休息和饮食便没什么问题了。”
婉宁公主“…你是说她有了身孕?”
婉宁公主的口气突然就变了,有一丝不可置信的样子。
“微臣不敢乱说,但微臣可以担保,姜姑娘的确有了身孕!”张太医慌忙跪下。
他刚才迟疑就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毕竟姜家姑娘还未婚配,可从脉象来看的确一月有余,并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便能解释薛芳菲为何会虚弱,她从前在沈家的劳累比丽妃的折磨还要胜上几分,有了身孕就一切都好说了。
婉宁公主“张太医在太医院多年,应该清楚宫中的规矩,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用不着本宫再教你了吧?”
“微臣明白,殿下安心。”张太医颤颤巍巍的应下,留下药方,便由府中的人送回自家去。
但凡他有一丝泄密的念头,全家皆死!
竖日,薛芳菲再醒来时便是在姜家。
她看向窗外,屋内不见桐儿,便朝着门口唤了一声:
薛芳菲“桐儿?桐儿?”
桐儿“小姐您可算醒了!”
恰好桐儿将熬好的安胎药偷偷摸摸端进来,她放下碗,及时将房门关上,确保没人察觉。
薛芳菲掀开被子下床,不解道:
薛芳菲“怎么了?”
桐儿“小姐有没有觉得恶心?或者想吐?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她问的薛芳菲一头雾水,但三秒过后薛芳菲很快反应过来。
先前她见过怀有身孕的姨娘,干呕和挑食是必不可少的特征。
薛芳菲有些不可置信,再三询问:
薛芳菲“我真的有身孕?”
桐儿“是啊,昨夜张太医亲自为小姐诊脉,这件事长公主也知道,送小姐回来时还叮嘱奴婢要照顾好小姐。”
薛芳菲“殿下只说让你照顾好我,没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下吗?”
桐儿无辜的摇摇头。
虽说前三个月不会显怀,但时间长了,一些特征都是难免的。
薛芳菲觉得以长公主的性子,应该趁着自己昏迷将孩子打掉,难道就因为是沈玉容的,殿下不忍心?